第93章 舱房 谢璟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被检查三回“功课”。(2 / 2)

民国小商人 爱看天 0 字 2021-09-23

九爷笑道:“他们不要,我要。”

他低头亲了谢璟一下,哄道:“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你想,我派人替你去查。”

谢璟点头应了,又听见九爷问:“你砸玻璃的本事,也是从家里学的?”

谢璟没听懂,九爷握着他手,慢慢问道:“当初在黑河的时候,是谁砸了我楼上玻璃?”

谢璟面上一红,好半天才小声嘀咕一句。

九爷凑近:“念叨什么了,没听清。”

谢璟埋头在他怀里,含糊道:“就一回。”

他只砸了一回玻璃,却砌了好多冰灯,每一盏都点亮了,听着马蹄声等爷回商号。

第二日,胡达一早又来了小饭馆,这次买了不少礼品,恭恭敬敬敲门送进来。

寇姥姥昨天夜里想了一宿,怎么都不是滋味,她以为西川谢家若是知晓孩子的事,一定欣喜若狂,即便少爷不是亲自过来,那也会派人派车接谢璟回去。但胡达昨天的举动,已让老太太寒了心,她一时也淡了心思,礼物收下,请胡达喝了一杯清茶,坐在那也不怎么讲话。

胡达一时有些尴尬,解释道:“我昨天急着去给家主拍电报,姥姥莫要见怪,实在是家主叮嘱过,见了人要赶紧同他说一声。”

寇姥姥淡淡道:“少爷可要过来?”

胡达支吾道:“这,这还说不准。”

寇姥姥道:“那劳烦你再发一封电报,过几日我们就要搬走了,不在此处,亲戚间走动一年半载一趟也就够了,不用每日都来。”

胡达愣了下:“要搬去何处?”

寇姥姥道:“还说不准,许是沪市吧,一切都听璟儿的。我就养大了这么一个孩子,他去哪我老婆子都跟着。”

寇姥姥态度冷淡,胡达却出了一脑门冷汗,急匆匆告辞又走了。

李元在院中收拾东西,胡达出来差点撞到他,李元抱了一床被褥进来奇怪道:“姥姥,那人怎么了?怎么刚来就走。”

寇姥姥叹了一声:“谁知道呢。”

毕竟是十几年过去了,少爷身边的人她已不认得,老人估计也没留下几个,就连少爷的态度都变了不少,当初和小姐感情最深,如今连外甥都不要了。

寇姥姥心里难受,中午饭都没吃。

家里收拾了两日,寇姥姥把家里小饭馆租给了那两个帮厨的妇人,那二人手脚勤快,为人也老实,先给了两年的租金。她们钱给的痛快,寇姥姥也大方,把家里那些桌椅和锅碗瓢盆一起都给了她们。

谢璟心知以后应不会再回北地,但小饭馆此时还不能卖。

他是九爷身边的人,做些什么,容易引人起疑,打算等明年的时候再让李元跑一趟,再者,东院柴房里的那些金丝楠木也总要有人来搭把手运走——那些在沪市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价格要比北地高上许多,卖了钱收起来总归能派上用途。

很快,到了启程之日。

孙福管事带了大宗箱子行李,提前去了沪市,提前布置新居。

东院另两个管事接手随行事宜,他们话极少,是孙福一手带出来的,做事妥帖。

九爷轻装出行,身边带了大批人手,白老太爷明贬暗升,几乎把白家新一代的力量都让他带走,留给他在沪市开设新厂所用。

一行人先乘火车再转轮船,九爷上了船之后,一直在房间没有出来。

谢璟倒是想出去,但是每次都被九爷叫住,只对他道:“再等一会。”

一直等汽笛声响,船缓缓开动。

九爷抬眼看他道:“如何?”

谢璟不明:“什么?”

九爷道:“听说晕车的人,极易晕船,你现在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谢璟眨眨眼,道:“好像还行。”

九爷放心些,揽他入怀,下巴蹭了蹭他顶心的头发:“这就好。”

九爷担心谢璟,除了天气好的时候,很少让他出去。

坐船时间耗费数日,白明禹看了两天风景之后也瞧厌了,左右在船舱里无事,就端了棋盘去找黄明游下了几盘。

黄明游正愁没有一战之敌手,一瞧见白明禹来,立刻丢下手里的书,和他大杀四方。

隔壁传来因棋子摆位争吵的声音,隐隐约约。

内室奢华的房间里。

谢璟手里握着趣÷阁,被按在书桌上。

九爷按着他,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细细的看,什么都记住了。

九爷捏他耳垂,轻咬一下,笑着道:“若是丢了,也好找,这里还有一处印记。”

谢璟耳垂上留了一丁点大的小疤,此刻被咬上,热气顿时熏得耳朵通红。他还未反应过来耳畔就被亲了,舌尖抵入,一时说不上震撼还是轻微的湿响让他身子都打摆起来,怔愣片刻之后脸色通红,手里的趣÷阁还握着不放,咬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九爷贴得太近,有什么反应立刻就能觉察出来。

谢璟被按在书桌上,侧脸刚好能看到九爷撑在那的一只手,耳边是对方不住落下细碎的吻,只听着那声音,就忍不住耳尖滚烫。

他手里的趣÷阁早就滚落在桌上,沾染了一片宣纸,手心都染了一小块墨迹,起初趴伏在桌上眼睛还能盯着那片墨,但很快眼前模糊湿润起来,他腰侧原本只是怕痒,但现在被碰几下,就软得塌下去。

九爷掀开一点衣角,手指在他后腰侧往下划动,忽然开口道:“璟儿这里有处胎记。”

谢璟恍惚,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好像,有……打小就有的。”

九爷拇指摩挲片刻,把那一处朱砂胎记周围皮肤都弄红了,忽然笑道:“先前给你打针的时候,倒是没注意,长得还挺漂亮,像是落了枚花瓣儿。”

谢璟闷哼了一声。

房门外,有人来报:“九爷,孙福管事那边的人手已清理好库房,说是已送下最后一批南下货物,问您还有什么交代。”

谢璟小声喊了一声爷。

九爷轻抚他头发,声音大了些对外头道:“跟他说,把那批金丝楠木一起运去沪市。”

外头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九爷俯身,贴在谢璟耳边哑声道:“璟儿要什么,我都给,我给你的,你也得尽数全要。”

谢璟咬着拇指,被欺负狠了,也只含糊发出“嗯”的一声,像是答应了一般。

九爷伸手抚他细软黑发:“乖孩子。”

……

隔壁房间两个臭棋篓子棋艺相当,棋逢对手,连着下了三局长棋。

等白明禹心满意足收拾了棋盘拜别黄先生离去,一时安静下来。

另一边。

九爷给谢璟整理好衣服,瞧着眼前的人又恢复成那个规矩又漂亮的小谢管事,拇指在他唇那轻揉了一下,感受上面柔软触感,哑声道:“今日还有其他事要忙?若没有,晚上再来一趟,我要检查你功课。”

谢璟耳尖发烫。

这话听着实在耳熟,他以前,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被检查三回“功课”。

谢璟避开人回了自己房间,船上人多眼杂,他有一处自己房间,在九爷斜对面。

谢璟回去冲洗了一下,站在镜前看的时候,才觉察一边耳垂红得要滴血,凑近了看,才觉察上面有一枚很小的浅色印子,是以前在黑河出水痘时候留下的。

谢璟捏着耳朵,想替它降温。

心想,九爷的喜好还是一直未变,好像他身上有一点不同都要仔细研究上半日。

谢璟在船上无事。

很少出舱。

他觉得自己没有晕船,但脚软全是被九爷作弄出来的,有些时候白天都只能找了理由去甲板上躲一躲,但也不敢太靠近人群。他脸上如常,但衣领下全是印子,一个叠一个,自己冲澡的时候都不忍细看。

一直到了沪市,谢璟的“功课”才被九爷勉强点头认可,没再额外补课。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关于报信——

胡达发电报:老大,找到小少爷了!

胡达发电报:老大,他们搬家了QAQ!

舅舅:……??

关于印记——

九爷:璟儿耳垂上有一点印子,还有一朵花瓣在——唔?

谢璟脸红伸手捂嘴:爷,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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