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许珩一番哄骗，两只大猫虽然物理上凑不到一堆，好歹劲往一处使了。他俩眼里都是满满的斗志，似乎许珩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冲向草原，猎杀牛羊，让肉干堆满这间破房。

不过，许珩自己也知道，狩猎其他动物太难了。他现在能批量制作的，还得是鱼干。但在制作前，他必须做出符合海族口味，再不济也要符合兽人口味的成品。

想到霖羽曾经说过，晒坏的肉干，海族们反而抢疯。许珩便吩咐霖羽去找来晒坏的肉干，再吩咐小狮子去树林里找来更多枯树枝。

烘干棚也是必须要搭建的，否则就这么几天时间，太阳不下山也晒不出这么多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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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羽在为数不多的肉干里筛选了片刻，便选出了几根海族一定会抢疯的肉干，送到许珩面前来让他观察。

经过这两日晾晒，原本被雨水浸润的肉干，重新变得梆硬。

许珩借着夕阳的光辉，仔细打量着它们。

根据霖羽介绍，这应该是河鹿做成的。肉干一手掌长，两指宽，整体呈现出暗红色。凑到鼻尖来仔细闻，能闻到上面散发着肉味和一点膻味，还有一丝若有似的腐臭味。

等等，腐臭味？

他疑惑地拿起第二根和第三根肉干来嗅，没想到这些肉干上都有一丝腐臭味。

“霖羽，每次海族会疯抢的肉干，都是用河鹿肉晒出来的吗？”

“不是啊！”霖羽轻蹙着眉，似是回忆地答道，“也有用角羊或者兔子做的。”

听到这话，许珩瞬间明白，为什么海族会疯抢这种肉干了。因为海洋鱼类主要是以小鱼和腐肉为食，所以使用味道刺鼻发臭的饵料，比如腐烂的动物尸体，海鱼们会更喜欢。

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兽人们没想到吗？

“是不是海族就喜欢吃这种带腐臭味的肉干啊？”许珩不确定地问道，“除了肉味、膻味还有腐臭味，你能闻到其他味道吗？”

霖羽很肯定地摇头道：“不是，他们不喜欢臭的。”

这个否定让许珩有些惊讶。他只听霖羽说起了一件往事。

十多年前，部落里面有一户兽人，也以为海族就喜欢吃发臭的肉干，所以特意把肉干全部晒坏了，指望着能从海族那里多换一点盐。

没想到他把臭肉干带到集会后，海族们嫌弃不已，纷纷拒绝换盐。

为了换够度过冬季的盐，那户兽人家庭只能用留给自家人吃的肉干，来跟海族交换。以至于进入冬季后，这户家庭因为缺乏食物和盐，雄兽们全都身体虚弱，最终被月圆之夜肆虐的堕落兽人们，咬死了三名雄兽和两个幼崽。

听到这个故事，许珩着实有些惊讶，还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和怔忪。他没想到缺乏食物和盐分，会带来如此惨痛的后果。

同时，这些讯息也超出了他的知识点。在他的认知里，海鱼都是喜欢吃腐肉的。那晒干的腐肉，他们又怎么会嫌弃呢？

难道是因为他们能变成人类，所以口味也发生变化了吗？

思考间，许珩拿起了另外一根肉干来，凑到鼻子下方闻。

倏地，他发现这根同样颜色的肉干，没有丝毫腐臭味。他有些不敢确定地将鼻子贴上去嗅，依旧没有任何臭味。

“亲爱的，你来闻闻这一根。”许珩说着，将肉干凑到了霖羽的鼻尖。

豹豹深嗅了几下，再抬头时，表情塞满了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不臭吗？”许珩惊讶反问。

霖羽摇摇头，“不臭啊。”

不臭？

那不是奇了怪了吗？

没有其他滋味，那它凭什么脱颖而出啊？

“这根肉干也是海族喜欢的？”许珩真切怀疑，难道是霖羽不小心拿了？

熟料霖羽笃定道：“没有啊，他们就喜欢这种颜色深一点的。”

颜色深一点？

等等！

许珩忽然有了点灵感。他示意霖羽将那堆肉干都抱出来，将其摊开在地上一一查看，嗅闻。他发现霖羽给他筛选来的，全是呈现出暗红色泽的。而其他颜色的，则不在霖羽的筛选范围之内。

同时，他发现“臭味”真不是霖羽筛选的标准——这些落选的肉干里，有不少都带着臭味。

如此推断，海族喜欢的应该是具备暗红色泽的肉干。

可是，这种颜色究竟是怎么晒出来的？

难道是血水没有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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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珩再次讯问了霖羽，兽人是如何晾晒肉干的。跟之前了解过的内容别二致——兽人们将那些动物猎杀后，立即剥皮分肉，让各个家庭的兽人领回家吃。他们吃剩下的，才会被兽人用爪子分割成条，然后晾晒成肉干。

这些流程里，压根儿没有清洗这个步骤，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血水没洗干净，才造成的肉干颜色暗红。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些肉干呈现出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