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娘亲,吃(1 / 2)

凤引夏商 陳GIYO 2121 字 6个月前

凤芷容挑挑眉笑得花枝乱颤得意忘形,中间差点摔倒两三次,她决定借酒壮胆,套套司空竹的心里话,毕竟没有慕容那逆天的本事,随便看一眼或者不用看就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所以她要向伟大的姚琳琳同学学习,大不了说醉了老娘不记得了,醒了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噢不,好女汉子。

酒菜摆上桌,月渐入中天,她喝一杯,给司空竹倒一杯,这么来来回回好几回以后,凤某人发现竹露酿好喝是好喝,但酒精含量不高,她醉不了啊…她恼怒地拿着那精贵的瓶子往桌子上敲了敲,以示泄愤,假酒啊,该死的神棍和尚造假酒啊,下次要是再看到他,非把花雕往他嘴里灌,让他知道清楚什么是汉子该喝的酒。

司空竹微微挑起眉梢,他垂眸将凤某人捶胸顿足的表演尽收眼底,低笑出声,如玉笛轻轻敲动瓷盘,滴落的绝美音谱。

“芷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有些受惊地抬首,对上他含笑的双眸,惊异开口,“嗯?你怎么知道?”

“但说妨。”

但说妨…她该从何说起该如何去说。稍稍整理了一会儿自己的思绪,她才缓缓道来,“我…那一日并不知东方旻的计划,只是担心武睿的安危所以才前去的,我并不知道其中有他的参与,这是其一;我也不是什么东方夫人的,这莫须有的身份是那家伙自动给我扣上的,我不承认,嗯,这是其二;其三…或许说了你会生气…我即便那时候知道是东方旻的计划,我依然会去救武睿的,只不过…会让你不要去,我不希望卷入你们的纷争之中。”尽管,从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然加入他们的纷争,并且是最关键的一环。

身边的女子越说眼眸越低,低垂着眼似乎不敢看他,他伸出手,将竹露酿又给她满上,道,“我亦是一样的。”

“嗯?”

“就算知道那是东方旻的陷阱,我也免不得因担心你而去,所以论如何,结局都是一样的,何必为此揪心烦恼?”

胸腔中有什么旋律跳漏了还是加快了一拍,她分不清楚,愣愣地抬头,问他:“你…为何要去救我?即便知道那是…陷阱。”

“嗯?”他轻哼一声,薄唇微微勾起,手中酒杯不断旋转,姿态恣意而悠然随意,“夏商国很少有人能够如你一般干净而善良,我本就是惜才之人,与你相处有惺惺相惜之感,将你当做人生挚友,既是挚友,为何不救?”

挚友…是朋友么…嘭,好似有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贯穿在她的脑海中,压迫她仅存的神经和理智,世间万事,唯情爱急之不得,她喟叹,打趣道:“还以为司空喜欢上我了呢。”

是吗?还是不是?有没有人听到她心底蓦然鼓动的频率,快得几乎要心律失常,她如她的眸一样,简单而纯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若不喜欢,那她也就不喜欢好了,何必苦苦挣扎,害人终还害己。

他握杯的指似有微微的僵硬,有些难以置信那名女子居然如此大大咧咧,随口一动,便丢出了这样的话语,双目瞪然,脑子忽然有些乱。

他盯着自己泛白的指,像是浸入冰水一般的僵,懂事以来首次如此恍惚,只觉得远处的蝉鸣太响,微风将空气荡漾得太过猛烈,芍药的香味过于浓烈,全身的知觉感官在这一刻被限放大,大到他可以清楚地数出蝉叫了几声,有只生病的猫唤了几次,有什么小鸟在枝头飞过缭绕;又好似被缩小,缩成一个点,仅仅在她微垂的眼眸上,睫毛长如蝉羽,流落着浅芒光泽,不语不动,却凝绘为世间最美妙的一瞬。

他良久不语,她心如雷轰,等待的时间漫长如洪流,眨眼一瞬就像一光年那么远,足够她慢慢归于平静。

“司空莫要误会,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当时我易容为男子,怎可能会有如此多心思呢?”

言语很淡,心却微微地凉。眼前月色朦胧,花海摇曳,隐约看得见色彩依旧明媚,却又仿佛看到万里之外飘扬的雪,在艳明日光下翻转摇跃,仍是冰冷的花。

啪嗒

破裂的声音。

司空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始终道不出第一个字眼。她赏花观花,眸子如水平静,未曾因何而起过波澜,女子语气淡淡,透过空气汇入脑海中,他僵硬的指尖紧拽青玉杯,杯中酒水晃动,月影轻扬,掀起褶皱涟涟。

青玉杯忽地就碎裂开,在掌心中荡出波纹点点,零星洒落,青衣袖角,靛蓝鞋边,酝湿一片。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手中破碎的玉色琉璃碎片,伸手一拂,碎玉滚动碰撞响起悦耳音线,他应了一声。

“嗯。”

嗯是什么意思?人去问,两人都极有默契地去避过某一段时期,将其剪藏成白,落于岁月冗长且枯黄的道路中。

忽有黑影从天上以诡异的角度急速落下,啪啪啪啪,因过快的速率衣裳划破风声发出的嘶吼。飞越而来的物体似极力张开四肢,短小而粗短的手在月光下画了一圈又一圈的圆,双腿努力地蹬着,奢望能够依靠那双小短腿在空中保持飞翔的姿态,或者至少不用那么猛烈地撞击地面,此刻,夜空中像八爪鱼一般舞动双手双脚的娃儿,内心的真实写照。

一颗极细小的微粒紧随他而来,右边臀部被石块袭击,他哎哟了一声,想起某位黑衣男子眉眼含笑春风得意地笑靥,明许那般绝代风华,却硬是生了一颗黑心。果然,凤芷容说得对,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却得了一副黑心肠。他在空中不过就是待了一瞬,内心却辗转千万里路途。迫于某人淫威,他不得已别扭又顺口地大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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