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的时间弹指一瞬,离婚礼只还有一个月了。
易汝靠在贺景钊的怀里,看着窗外新移栽的一棵银杏树发呆。
树下堆满了金黄的叶片,树梢上还零零散散挂着一些,颇有些萧瑟的意味。
已经十一月了。
头顶传来贺景钊温润的嗓音:“怎么,想出去走走吗?”
易汝其实有些怕冷,怀里的小团子像个暖炉一样,她不想挪开。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毕业论文在暑假的时候就由贺景钊“督促”着完成了,余下的时间根本不知道做什么。
于是她乖巧地在贺景钊的怀里蹭了蹭,做出一副眷恋的模样,道:好呀。
贺景钊牵着易汝在别墅外的花园里逛。
她脚上的锁链在两个月以前就已经解开了,只是那个只有靠指纹和声纹才能打开的脚环还在,里面有定位。
贺景钊在第一次打开锁链的时候就带她出了一趟门,她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初用花洒攻击贺景钊有多么幼稚,就算解开锁链跑出去了,也不可能突破重重严密的防守。
就连别墅大门的出口处,也有虹膜识别器。
贺景钊不想放她出去的话,她真的可以被关到死。
可如今,从意识到贺景钊可怕的控制欲后不过几个月,易汝已经完全习惯了。
只要不触及贺景钊给她划定的边界——别墅的那道门。别想着逃跑的话,她在这个空间里可以说是有绝对的自由,几乎想做什么都能被满足。
当然,有贺景钊出现的床上例外。
易汝浑身软成了一摊水,浑身上下斑驳着青青紫紫的爱痕,她的脚尖酥麻地搅弄着床单,揉出一片褶皱。
床单被精液和不知名的液体打湿了,易汝羞耻地缩起腿往一边躲,想结束了。
贺景钊轻轻抓住她的脚腕把她拖回原处,湿润的舌头舔舐过她的耳根,游刃有余地勾起怀中人舒爽的战栗。
嗓音暗哑:“阿汝这么快就累了,也太不经操了。”
“受不了了。”她的手指甲猫挠似的抓在贺景钊胸脯和后背上,虚弱地半闭着眼睛,显得媚眼如丝,“不来了……”
回答她的只有声的轻笑,和后半夜数不尽的高潮。
……
离婚礼还有半个月。
易汝缩在客厅的沙发上逗猫,问贺景钊婚礼都邀请了谁,“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你的家人,我到现在还没见过他们。”
其实易汝自己也没有跟贺景钊讲过家里的事,但是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便觉得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贺景钊电脑上的手微微一顿。
“是在担心婚礼吗?”他轻轻摸了摸易汝的头发,声音温柔,“放心好了,我邀请了其他长辈和教授作证婚人。”
过了几天,别墅里热闹起来。
先是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眼睛大大的,五官里透着点异国血统,很自来熟。
“姐姐你好呀,我叫方黎。我们上次见过的,那时候我在扮演景钊哥的女朋友呢。”
她陪易汝试婚纱,这期间两人迅速熟络起来,她才知道原来这是贺景钊远房表妹。
方黎笑起来两颊有酒窝:“放心好啦,我喜欢弟弟类型的,我哥那个臭屁傲慢性格才不在我择偶范围内。”
拖方黎的福,易汝甚至可以经常跟她一起随意出门。
最初贺景钊不同意,好在方黎千方百计地多次求情。还指责他“对嫂子也太不好了,真不知道嫂子上看上你哪一点”。
于是易汝获得了在方黎陪同下外出的权利。
只是脚上的金属环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很漂亮但绝不能轻易扯断的银色脚镯,上面挂着两颗小巧精致的银铃,每走一步就会发出悦耳的银铃声,里面依然有电子定位仪。
易汝对此习以为常。
至少这在易汝看来是个好现象,她没有那么抗拒贺景钊的控制,贺景钊在一步步放松对她的戒备。
离婚礼还有十天的时候,易汝陪方黎在商场购物。
中途方黎吃坏东西闹了肚子,易汝在卫生间外面等了很久,电话也打不通,易汝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走过去看的时候,忽然后劲一阵酥麻的剧痛,依然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是医院。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医疗床上,四肢被固定住,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动弹不得。
有医护人员进来了,他们二话不说地剪开了她的衣服,把她双腿分开,严肃地在她身上操作着各种仪器,还将各种采集器伸进了她的阴道内。
“你们是谁?”
易汝虚弱地挣动起来,医护人员这才发现她醒了,彼此沉默地对视了一眼后,一名护士往易汝手背上的推药器里注射了什么东西,易汝再次失去了意识。
等又一次醒来过后,易汝发现自己坐在陌生的大厅沙发上。
易汝好奇地打量四周,大厅极为宽敞,整个房间辉煌而明亮,是欧式风格,古典而大气,墙上还挂着诸多不菲的艺术品,每一处都一尘不染,别出心裁的装饰设计完美点缀着房间,富丽堂皇得如同宫殿。
“你就是易汝。”
一道女性沉稳的声线传来,易汝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衣着干练而精致的女性提着手提包,正从圆形长阶走下来。
“我儿子可能从来没有跟你提起我。”
女人在易汝对面坐下,管家立刻过来接过她的手提包,给她放到一边。女人扫过来的眸光凛冽,仪态端庄地坐着,看向易汝时下巴抬得很高,“我是贺景钊的母亲,我姓方。”
易汝愣了愣,她忽然想起在公司时,同事曾经讨论过公司的新继承人正是方氏的独子。
她以前不是没有好奇过,每每问起贺景钊为什么大学的时候还要勤工俭学,现在却摇身一变到了可以在A市只手遮天的地步,还有他手臂上的疤痕,贺景钊要么是转移话题,要么就是把她往床上带。
现在看来,易汝当时的推测猜中了十之八九。
虽然明显地看出了方母的来者不善,她仍是点了点头礼貌道:“方阿姨好。”
方母嗓音优雅:“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你并不想结婚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