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没有接护卫手中的药，而是警惕地问：“我能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护卫竖起了眉眼，似乎对陆川的异议显得很不耐烦，“能让你听话的药，赶紧喝，少废话。”

“这是滞血阻气的药，能让人筋脉不通，灵气大损。”左秋挣扎着说道。

“嘿，你懂得倒不少，这没你什么事儿。”护卫把药又往前推了一把，用剑柄敲了敲陆川的肩膀，“快点，我还得回去交差呢。”

“我替他喝了吧。”左秋说着就上前要抢过那药碗，被护卫一脚踢回去。

一瞬间发生的事让陆川没反应过来，再看左秋已经伏在地上不住地捂着胸口咳嗽了，药也在争抢中撒了大半。

陆川一时气急，一把抓住护卫的手腕，举拳就要揍，护卫情急之下摔了药碗，挣脱开陆川拔出左手的长剑。剑尖闪着冰冷的光，直指陆川的咽喉。

“等等。”左秋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别伤害她，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宗主不会饶了你的。”

似乎是左秋的话起了作用，或者是护卫自己也想明白伤了陆川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刚才冰冷固执的长剑，此刻略微晃动起来。

左秋撑起上身，一点点向这边挪过来，边挪边低声求饶，“大哥别生气，是我不好。”接着一片片捡起地上碎裂的药碗，整个过程护卫就站在一边拿剑指着二人。

左秋收起了碗，回头抓住陆川的手说：“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意气用事。”虽嘴上这么说，但是陆川分明从左秋的眼神里读出了另一种意思，而且，手里被塞进来一个东西。

左秋边说边两手紧紧抓住陆川的手，把那东西严严实实遮掩在陆川双手中。最后，左秋看着陆川的眼睛，那眼神让人心疼，似乎是不安，似乎是欣慰，但很快陆川就明白了那究竟是什么。

只见左秋突然转身扑在护卫的长剑上，陆川来不及反应去拉住她，已经看到锃亮的剑尖穿过左秋的身体，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

护卫一下慌了神，忙转身叫人。就在这个间歇，左秋挣扎着，抓着陆川的袖子，“快走，快，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快走！”

瞬间，陆川明白了一切，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为自己策划圆满的逃脱计划，但是这个计划却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的。陆川说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情，只觉得脸上眼泪哗哗往下流，止也止不住，“我说过要帮你摆脱兽性，完全修炼成人的，我说过要让你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我说过的……”陆川一边细数着自己的承诺，一边紧紧握着左秋的手，仿佛罗列的都是自己的罪行，因为那些都再也无法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