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术是什么？

剑术是用剑改造世界的技术。

金手指划分的技能等级之中，前五级仅仅是经验的累计，在升到LV.5的时候，剑术的技巧就已经全部圆满，就算是有人的剑术水平达到了系统评定中LV.6、LV.7甚至更高的程度，在单纯的剑术技巧层面，也和LV.5的水平相差无几。

盖因人终归有极限，单纯的技巧不过是三尺之内锋刃的挪移罢了，剑刃所不能触及之处，对于握剑之人来说，就是完全陌生的世界。

但你连世界的认知都不完全，又该如何改造世界呢？

也因此，LV.6的剑术为源夜带来了一种新的感官，而LV.7则是扩充了这种感官的深度。

并非是之前在点与线构成的漆黑世界中体会到的灵能缠绕在分子键上那种模糊的感触，而是能真切感受到的，力量的流动。

这里的力量只是比喻，就像是牛爵爷创造性的用力来描述物体对物体的作用，法拉第用电场线来描述电场分布一样，是一种形而上学的概括。

如果硬要让源夜用他那贫乏的科学知识来描述的话，所谓的“力量”勉强可以解释成电磁力这一支配绝大多数宏观物质运动的力的流向。

源夜现在的碳基大脑是完全不能承受解析四大基本力这种支配宇宙万物的终极规律的负担的，所以他只能借助意识这种独特的结构，用形而上学的方式间接的运用LV.7级别的剑术为他揭示的深度，十分勉强的对这种深度的世界施加影响，让其发生改变。

无论是源夜对于微观尺度的认知，还是他对其的改变，可以说都非常的浅薄，但却足以让源夜的战斗手段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以观测就可以干涉，可以干涉就可以控制。

源夜就是通过九条横在他脖颈前的薙刀与自己肩膀的接触，察觉到了薙刀铸造时淬火留下的应力，之后只要用特殊频率的敲击挑起薙刀中的应力就可以了，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换成有同样观测深度的普通人来做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薙刀中的“力量”是沉默的，当敲击作用在薙刀上之后，薙刀中剪应力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在薙刀之中流动着，在某一个点上集中。

巨大的力量在那个点中碰撞，造成了薙刀的碎裂。

“你使用了什么把戏？”九条看着破碎掉的薙刀，一边后退，一边惊呼着，“这可是阴阳寮特制的薙刀，刚踏入碳基极限的超凡者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与其问我为什么能做到这种事，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源夜不客气的说道，他收起打刀，腿部一发力，直接追上了九条，一拳轰在九条的左肩上。

九条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起来，痛感让她几乎惊叫出声。

——这招对人体无效吗？

源夜将拳头收了回来，用手肘顶开九条的攻击。

——不对，应该还是有效的。

源夜审视着九条有些变形的动作，得出了结论。

之前他想故技重施，把让薙刀破碎的技巧用在九条身上，但却没有取得预料之中的结果。

——是人体自有的系统在阻止自身崩解的事情发生吗？

——应该就是这样。

在达到碳基极限之后，超凡者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度可以说有了飞跃性的提升，但和普通人受伤之后的自然恢复不一样，每个超凡者心中都有一个自己身体的“完美状态”，每当受伤的时候，就会主动推动自己的身体向着那个状态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