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觅东手中拿着太后梳妆台上的一盒沁香雪，那是她家娘娘最喜欢用的香粉，闻到香味就能想起太后灵秀精致的容颜。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压抑。程觅东表情平静无澜，状似随意地问她，“太后走的时候，和你交待过什么吗？”

碧草心头一跳，迅速回想起她家娘娘在御书房跟她说过的话。有一部分是让她告知许麟的，她静下心，把这一部分说出来，“太后娘娘说让我告诉许麟大人，程少师是个人才，不该埋没，让许大人不计前嫌，等她走后把您放出来辅佐小皇帝。”

“没有了？”

“没有了。”

碧草低着头，但仍然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停留在她头顶，让她头皮发麻。

“碧草姑姑还有几年就要出宫了？”程觅东忽然转移了话题。

碧草一直保持着警惕，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今年二十四，明年以后就能申请出宫。”

“嗯，你伺候太后娘娘辛苦了，出宫时多拿些补贴吧。”程觅东温和道。

碧草点头，“多谢程大人。”

程觅东不知为何轻笑一声，站了起来，好像是要离开欣兰宫。碧草不知他为何发笑，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他，发现程觅东脸上不见任何笑意，目光凉薄，“太后说她不会回来了吧。”

他怎么知道？！碧草怔在原地，心乱如麻地想自己哪里漏了破绽。

程觅东从她身边走过，带走了那盒沁香雪，留下一句话点醒她，“她回来你就不会想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