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成的酒量并不好，一口气半杯之后就已经有些醉了，他吃了两口菜压了压，随后接着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和那天情况差不多，我俩在路上撞了车，还是她追的我的尾，她不承认，也不讲理，非要我赔她钱，不然的话就要找人把我的车砸了。”

“我怕急了，我在那和她讲道理讲到了深夜，结果她还是执意要我赔钱，逼急了的我拿出了车里的千斤顶给了她一下，就一下，她的脑袋就碎了，脑浆血液都流了一地。”

“等我清醒过来之后，我也就突然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快感，那种快感比打游戏爆到礼品装备还痛快，在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种东西醒来了。”

“之后为了重新获得那种快感，我又开始主动寻找那些落单的女性开始攻击，我曾经尝试过停下来，但是我的双手和双脚根本不受控制。”

说着他双手抱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楚怀沙眼睛漠然，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兄弟想干什么，只是和自己倾诉一下，还是想要连同自己干掉？

哭了一阵，他又抬起了头，眼泪和鼻涕混杂在脸上难看极了。

“哥，我想求你件事。”

主题来了。

楚怀沙淡定道：“说。”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我父母年纪大了，如果我死了他们肯定要孤独终老，所以我想……”齐少成张了张嘴最后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然而，楚怀沙却接道。

“没问题，我可以帮忙照顾一下，毕竟离得不远，如果二老同意，我也可以把他们接到我家里来，我家也热闹。”

“谢谢，谢谢！”齐少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现在想怎么办？自首还是逃跑？”

齐少成拿出了一张通缉令道：“哥，我这人你知道的，心里藏不住事，就算跑了，也跑不远，这一个月提心吊胆的生活我就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后半辈子都这样。”

“这是公安部给我下的通缉令，最高奖赏五十万人民币，你把我带到警察局，然后帮我把这五十万给我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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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沙看着眼前这个瘦成一把骨头的男人，心中升起了一种悲哀与伤感。

“你还是自首吧，我会帮你请律师的，尽全力让你活下来。”

齐少成摇了摇头道：“我这种人，枪毙一百次都不为过，又怎么可能活下来呢？”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你难道要为了五十万放弃最后的希望吗？”

齐少成苦笑。

“哥，自从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我就查过相关的法律，连杀九人，就是上帝也救不了我。”

楚怀沙还想说什么，但是听到他连杀九人的话之后，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自己不想让他死，但是那无辜死去的其他人又要怎么交代呢？

“走吧哥，我和你去警察局。”

二人走下了楼，自始至终楚怀沙都是浑浑噩噩的，与其说是楚怀沙带着齐少成，倒不如说是齐少成带着楚怀沙。

一直到去了公安局做笔录，楚怀沙也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一言未发。

“喂喂喂！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警察催促道。

楚怀沙此时才回过味来，抬头道：“什么事？”

“你在什么地方碰到的他，又怎么知道他就是杀人犯的？”

“他家里，他自己承认的，是他求我把他带过来的，算是自首。”

“那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楚怀沙沉吟了一下道。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