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溥勋和姑娘们，一起向着那个藏着大船的地方驶去。

在经过了汹涌的海浪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高耸入云的悬崖下面。

溥勋发现，这片水域的海水是黑色的，如同玄墨一般，浓浓的，带着一股区别于海腥味的污浊之气。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晴朗的很，太阳明明很大，甚至有些刺眼，万里无云的，但是却感受不到阳光照耀在身上的和煦温暖。

他知道，这海水再深，就算是马里亚纳海沟，也会是深蓝色，怎么会呈现出这种死水一般的浑浊呢？更何况是在这种天气下。

一种说不出的澳淘感觉，在心底升腾，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肚子里不舒服，却又吐不出来。

溥勋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他们也是一样。眼光扑朔，不愿直视那片海水。

冥船在云子的操控下，缓缓的靠近了那座悬崖，直到站在了它的脚下，才体会到了那种壁立千仞在眼前的压迫感。

与它相比，人就是一群蝼蚁，而那艘巨船也显得不值一提，如同湖泊里的一片枯叶。

这种氛围，非常容易让人想起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那种狂热的节奏，如同雷电角逐与夜色里的暴风雨之中，奋争，是能够活命的唯一出路，即便面对着理论上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

珍妮弗蹑着脚，小心翼翼的来到船舷一侧，扒着船帮往下看去。

那一条条鲨鱼混杂在黑色的海水之中，就像是墨条掉进了墨汁里，黑到一起去了。

只有偶尔露出来的雪亮洁白的牙齿，还有那粉红的牙龈，让珍妮弗知道，那确实鲨鱼，而不是翻滚海浪引发的错觉。

鲨鱼的数量很多，围绕着船只游走着。相互之间拥挤着。

溥勋和姑娘们也都顺着船上的垛口，往下看着。在雅儿的记忆之中，只有村里的鱼塘，到年底抽干水，捉鱼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呼呼隆隆“鱼挤着鱼”的场景。

张九奴见溥勋对这些鲨鱼很感兴趣，便凑过去说到：“先生，不瞒您说，这地方是我们的祭祀场，每当年节，或者出远海打渔前，我们都会抬着三牲祭品来到悬崖之上，饲喂这些鲨鱼。这是传统。”

“这算是什么传统？”珍妮弗问到。

“因为，这些鲨鱼帮过我们，我的祖先来到这个岛上的时候，遇到了倭寇！它们船坚炮利，刀也比我们的制造精良，所以我们吃了大亏，后来，就在他们换乘小船追我们的时候，却突然海浪翻滚，从四面八方汇聚来数以千计的鳄鱼，将这伙子倭寇全部要死了，我们才得以在这个小岛上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