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二回答族长：“我不会做酒，有秘方和酒曲，我可以学。要是学不会，我把秘方和酒曲酒坊卖了，也是一大笔银子。”

族长直摇头，做酒也是个辛苦活，周老二哪能吃得了这些苦？这酒坊秘方真到了周老二手里，只怕没几天就改姓成了别人家的。

族长又问周老二：“那你要走酒坊，你这嫂子和你侄媳妇怎么安顿？他们现在依靠的?”

周老二瘪瘪嘴：“她们现在和我们周家有什么关系？我哥和我大侄子都死完了。依我看她们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

周老二看看一旁的杨柳心，这侄媳妇倒是长得极水灵，又年轻。全村也找不出第二个来，比外边那些女人强得多。

周老二一瞬间色胆包天，也许是平常酒喝多了，脑子短路，他说：“要是侄媳妇愿意，她可以和我过。”

他这话一说，门外看热闹的人听得目瞪口呆。族长听得眼睛都瞪圆了，花白胡子气得直抖。

活这多半辈子，他还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族长站起来，将一口粘稠的老痰吐到周老二的脸上：

“你个周老二，你还是不是人？！你侄儿七七刚过，尸骨都还没凉透，你就六亲不认！你连伦理纲常也不要了，她可是你侄媳妇？！”

周老二被这一口浓痰吐得，有点懵了。他伸手将脸上痰抹掉，他有点后悔刚才说了那一句：“族长~我~我的意思是我侄走了，她就~就~”

族长厉声打断他的话，生怕他那狗嘴里再说出些更不堪的话来。

族长说：“这酒坊酒曲秘方，不许你再要！还归你大嫂。原先什么样子，以后还什么样！”

周老二有理，他得再争取争取：“族长，酒坊是我们周家祖传的。她们又没给我们周家留个后。搁她们那，那就绝户了~”

族长严厉地看向他：“搁她们那，绝户了。难道你这儿就有后吗？”

“你连个媳妇都没有！搁你这不一样绝户？！”

依族长的意思：既然搁哪都绝户，那搁周老娘那比搁周老二那也强得多。

看热闹的人都齐齐点头称是。还是族长明事理。

搁周老娘这，起码大伙儿还可以买点便宜好酒喝，搁周老二那，那好喝的酒只怕再也喝不成。

周老二言应答，莫说他没媳妇。媳妇十几年前就让他气走了。就是现在给他个媳妇，只怕也生不出个后代来。

他年龄不小，身子早被酒色掏空。

在村子里，族长的话那就是法律法规。周老二再混，也不敢不听族长的。他只能点头称是。

等族长和众人走后，周老二嘴里一边嘟囔说周老娘和杨柳一定是贿赂了族长，不是用酒贿赂就是美色贿赂。一边动手，将院中靠墙根那坛酒强抱了走。

他天生酒鬼，闭着眼他都能闻出酒在哪。

临走时周老二还说他过两天来取花销银，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闹闹喧喧半日，酒坊的最终归属权落实。周老娘和杨柳心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酒坊保住了，两人的生计以后不成问题。如今，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注定患难与共，福祸相依。

周老娘依旧回了床上躺着，她身体刚恢复元气，这闹腾半日，疲惫不堪。

杨柳心给她倒碗热水搁在床头。自己退了出来，下到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