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师姐撂担子不干了5(1 / 2)

虞晚猛猛干完了一整只兔子,吃饱喝足后,才想起了祁川刚刚拿回来的果子。

想也不想,直接双指捏起来一个,拿着袖子擦了擦,张口便咬了下去。

入口是充沛甘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开来,随后顺着喉咙直接滑了下去。那汁水犹如甘泉,不仅解了刚刚烤兔子的腻味,也驱散了虞晚喉咙里的因干涩而引起的疼痛。

舒服!

虞晚眯着眼睛感叹道,享受着果子带来的愉悦感觉,躺在了床板上哼着小曲儿。

然而没高兴多久,虞晚哼小曲儿的声音顿住了。

祁川正在收拾烤兔子遗留下来的残余,乍然间听不到虞晚哼着小曲儿的声音了,疑惑地望了过去。只见虞晚突然面色变得难看,手里吃了一半的果子骤然坠落,忽地看向祁川,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怎么了?”祁川顿感不妙,扔下手里的东西,朝着虞晚的方向掠去。

祁川小心翼翼地将虞晚纳入自己的怀抱中,坐在了床板上,手上就要用力,想把果子逼出来。

“呛着了?果子不好吃?果子有毒?”祁川心下着急,手里便用气按向虞晚的小腹,顺着向上的方向用力,没一会儿,便将果子从虞晚的肚子里逼了出来,她“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然而哪怕果子被逼出来了,虞晚也只是虚虚地扶着祁川的手臂,脸色苍白地如同白纸,并没有好转的现象,小声地说道:“没用的......”

祁川大惊失色,手脚慌乱地将虞晚安置在床板上,平躺放着,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我能做什么帮到你,你尽管说!”

说完便催动灵力想要将自己的手捂热,而后放在虞晚的腹部给她取暖。谁知道虞晚一看她的动作,顿时有些急了,断断续续地说道:“别......别用......别用灵力!!”

祁川被虞晚语气中的急切吓了一跳,连忙收手,抚摸着虞晚的小脑袋说道:“好好好,我不用灵力,你先别急,不要动气。”

听到祁川的话,虞晚心下安定了不少,只是小声说道:“你......你把耳朵捂起来......”

祁川:?

“啊?捂耳朵干什么?”祁川一脸不解地看着虞晚,只是看着她一脸着急的模样,还是照做了。

就在祁川把耳朵捂起来的那一瞬间,虞晚在床上爆发出了一阵尖锐鸣叫声,同时伴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动作,直接把祁川看傻眼了,只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等待虞晚自行消停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虞晚像是才终于缓了过来一般,渐渐停止了滚动,一张苍白毫血色的脸,就这样直直面对着天花板,躺在了床板上。

祁川走了过去,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套在了虞晚的身上。刚刚那一番滚动之后,虞晚的身上怕是出了不少冷汗,如果不注重保暖的话,很容易就会感冒了。如是以前的修士身体,自是不用担心,但如今的虞晚,已是凡人之躯,这具躯体还遭受过虐待,肯定要好好爱护着。

祁川伸手,摸了摸虞晚的额头,却被虞晚抓住了手,抽抽噎噎地说道:“你没告诉我那是灵果!”

她说的很慢,像是每说出一个字,都要了她半条命一般,但却咬字清晰,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委屈的意味儿。

虞晚此时眼睛含泪地看着他,眼角泛着一阵红晕,想来刚刚真的是委屈极了,嘴唇下巴被牙齿咬出了一排印子,很明显,明显到祁川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抚平,心下虽然想去偷亲一番,但是心中那股对于虞晚的道德感,终究是制止了他流氓一般的动作。

“对不起,我以为那就是普通的野果......”祁川抱歉地垂下了头,将脑袋靠近虞晚小声说道。

他小心翼翼地蹲在了虞晚的面前,将脑袋递了过去,落在床板上,虞晚身侧的拳头猛地紧握,因此指节发白,像是在惩罚自己的不细心一般。

祁川的喉咙发干,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认真地说道:“对不起!”

虞晚还是痛的地唧唧,声音也因为疼痛的折磨,对祁川带着些娇软的意味道:“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好痛。”

虞晚可怜兮兮的小脑袋一耷拉,就碰到了祁川低垂着的头,祁川慌了神,一抬头却看见她眼角已经溢出了晶莹的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哪怕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也让祁川感觉到她在害怕。

她很怕疼,祁川这么想着。

不然不会这么助。

越想祁川内心越内疚,喉咙发干,但是同样也想到了问题的根源,究竟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

祁川轻握住虞晚的手,声音沙哑,低声哄道:“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丹田被毁,经脉尽损......是谁干的?

“我师尊......把我丢下来的。”虞晚像只猫儿一般呢喃道,可能是因为刚刚耗用了太多精力,虞晚此时的眼皮子在疯狂打架,一眨一眨的,很快便撑不住了沉沉睡去。

“你师尊是谁?”祁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是很快隐藏好了,低声问道。

“我师尊......诛宵门清月尊......”后面虞晚的声音越来越小,祁川要贴近她的唇瓣才能听见。

呼吸声渐匀,虞晚睡着了。

“知道了。安心睡觉吧,一切都会变好的。”祁川替她拢了拢衣角,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祁川的双手翻涌,很快一个结界搭建了起来。就让虞晚现在这里睡觉吧,结界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在他回来之前都不会失效,而在此之间,祁川要去找一个人。

“诛宵门......清月尊。”

......

“你这几天见到晚晚了吗?”谢不吝手里拎着一坛酒,另一只手拽着李九道问道。

“没有,说来也奇怪了,自从上次晚晚醒来后,居然变得那么黏着程清月......总感觉怪怪的。”李九道夺过谢不吝手里的酒坛,将他拽回自己的竹屋。

谢不吝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酒被抢走了一般,就这么任由李九道将他拽进去,等坐在凳子上的时候,谢不吝才幽幽道:“难不成是因为周可下去,凶多吉少,所以程清月已经放弃了?”

两个瓷杯落在桌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李九道将酒倒在其中,并没有回答谢不吝的问题。

等一杯酒落肚,李九道这才缓缓开口道:“也不合理。晚晚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一旦知晓程清月曾经生出过想要放弃她的念头,就不会再给程清月一脸好脸色。”

“可是这次她醒来后,不仅没有和程清月划清界线,反而愈加黏着他......太奇怪了......”

这下子轮到谢不吝沉默了。

回想当天,他们刚进大殿,便有人通报晚晚醒过来了,然而等到他们赶过去想要探望一番的时候,却被人告知人已经被程清月接走了。

李九道和谢不吝提着剑就冲了过去,谁能想到晚晚就那么定定地站在程清月的身后,他们二人问晚晚是不是程清月强迫的,她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程清月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问道:“想不想和师尊住在一起?”

她就那么躲在程清月的身后,点了点头。

至此,这件事情便以虞晚生活在程清月身边结束。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李九道眉头紧皱,这件事情中,总感觉处处透露着一股诡异感。

谢不吝又是几杯酒下肚,再一次倒酒的时候,突然顿住了,猛地伸手拽住了李九道,声音急切地说道:“不对,不对劲......”

“......我当然知道不对劲!”李九道以为谢不吝已经喝多了,正在发酒疯,刚想要将他紧紧拽着自己的手拂下去时,却听到他说。

“从前晚晚绝对不可能躲在程清月的身后!”李九道想要推搡的手一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虞晚是诛宵门的天之骄子,小小年纪炼化出了金丹,一举跃为宗门大师姐,她自身的骄傲不必多说,光是从虞剑舟从小教育她的理念上来讲,虞晚不可能躲在别人的身后!论是虞剑舟,还是李掌门,亦或是她的师尊,虞晚从来都只是和他们并肩站着,抵挡着宗门遇到的危险。

李九道的眼神闪了闪,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习惯性缩在程清月身后的人。

那就是——

“周可。”谢不吝咬牙切齿地将这个名字从牙缝里蹦了出来。

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可思议,和随之而来的惊恐。

当时,他们可是亲眼看见程清月将周可推了下去做阵眼的,可如果现在在程清月身边的这个是周可的话,那么被推下去的“周可”是谁?

难道是......

不敢再想下去,也不能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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