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勾三搭四了?”(1 / 2)

高明裳给裴欢解了禁足,她和李茜兰约了在兰香坊见面,一大早便出了门。

李茜兰是裴欢儿时的玩伴,裴欢来到公主府后两人便断了联系,前些年才再见面。她是商贾之女,嫁给了当今三皇子做妾。比裴欢没大多少,气质却完全不同,脸上遍布妇人的疲态。

裴欢看到李茜兰带着面纱,便知她是又遭到了三皇子的殴打,脸上的淤青还未散去。

“涂药了吗?”裴欢皱着眉问道。

李茜兰点了点头:“涂了,妨。”

李茜兰私自服用了不孕不育的药物,三皇子发现后震怒,直接将她关禁闭关了三天三夜,出来只剩半条命。因念及一丝旧情,最终还是将她放了出来,只不过后来便将李茜兰当做玩物,心情不好就殴打出气。

三皇子不限制李茜兰的自由,因为他觉得一介妇人没有威胁。殊不知李茜兰早已与裴欢牵上了线。

裴欢知道李茜兰有数机会逃走,但她更愿意忍辱负重,等待有一日反击将三皇子置于死地。

而就连高明裳也不知,兰香坊是李茜兰娘家暗地里经营的产业,丁四娘是李家的人。

裴欢做的,就是将他们一并拉拢了来。商人虽地位低微,但钱财的作用不可小觑。

“三皇子近日和郑家联络颇多,郑家似乎已经追查到了一丝线索,关于郑朗的真正死因。”李茜兰说道。

郑朗,高明裳名义上新婚当日死去的丈夫。高明裳对外宣称其新婚之夜突发心疾猝死,即便连尸检的仵作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对劲,郑家依旧对此事存疑,对高明裳的怀疑更是从未打消,郑朗的兄长郑悬从未放弃追查线索。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时间越久真相就会被掩盖地越深。

裴欢也怀疑过此事不简单,或许和高明裳脱不了干系,问道:“是我母亲做的吗?”

李茜兰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不知晓,只听见郑悬说要高明裳付出代价。”

这话倒也不能咬定,裴欢思索着。

两人都不适合出来太久,随便聊了几句就分开了。裴欢来此还要做一件事,她去找到丁四娘,丁四娘看见裴欢便立马上前来问道:“公主殿下那日可还满意小姐送的礼物?”

裴欢在此学弹琴,对丁四娘的说辞是要亲自为母亲弹奏,那日是要送给高明裳一份礼物,讨母亲欢心。丁四娘也是受了裴欢的恳求,那日带着她去见高明裳的,故意说裴欢是新来的姑娘。

裴欢只微微笑了笑,并不作答,转而说道:“还请四娘帮个忙,将这些交与教我弹琴的蒋师傅,让她离开京都,越快越好。若是我母亲来问起,就说她不告而别了,不知道去哪了。”

丁四娘接过裴欢给的几叠银票,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蒋师傅惹了什么事了?”

裴欢忧心地说道:“或许是的。安全起见,请务必替我转达。”

丁四娘将银票收起,点了点头说道:“好。”

话音刚落,裴欢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裴箬宁。”

三个字如雷贯耳。

高明裳一般情况下不会叫自己的小名,除非是她生气了,或在某些特殊时刻。

裴欢当即出了一身冷汗,慢慢转过身,看见高明裳站在不远处,表情阴翳。

丁四娘也是没有意料到高明裳突然到访,连忙下跪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裴欢双手放在身前交叠着,神经紧绷着不敢说一句话。高明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的,或许将她方才说的话都听了去。

高明裳一般不会这么早就下朝从宫里出来,裴欢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在大早上出门。

高明裳头发有些凌乱,一缕不长的发丝垂落到左半边脸上,给她增添了几分零落萧条之感。她径直略过裴欢,走到丁四娘面前,看到桌上的银票拿起看了看说道:“你先出去。”

“是。”丁四娘不解地瞥了两人一眼,走出房间,关好门,在门口不远处守着。

“有钱不是这么用的,那蒋师傅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高明裳不咸不淡地问道,不知是不是在怪罪裴自己。裴欢到公主府时也从裴家带来了不少值钱的东西,这么些年没有需要用大钱的地方,因此一直存着。

裴欢望着高明裳的背影,心知高明裳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只是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她今天这么做只是不想蒋师傅的生活因她受到打扰。

能离开最好离开,裴欢给的钱足够蒋师傅安度余生。

“裴欢,在你眼中,我真是这般十恶不赦赶尽杀绝之人吗?”高明裳转过身,皱着眉,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解。

裴欢知道高明裳误会自己了,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不想给蒋师傅添麻烦。”

“那你放才为何说安全起见?”高明裳继续问道。

“不是...我一时嘴快,说得狠了些...我......”裴欢越说越急,急得脸也跟着涨红。

高明裳不知道裴欢为什么这么语伦次,自己并没有凶她,闭了闭眼睛奈地说道:“你有问过你那蒋师傅的意思吗?你凭什么草草替别人决定去留,你应当尊重他人自己的意愿,才是真正尊重他这个人。裴欢,人行事不能只按照自己的判断来,不能自己觉得好就是好,每个人的想要的都不同。”

裴欢听到高明裳不是怪自己,反而苦口婆心地给自己讲道理,诧异地抬起头问道:“那母亲不会伤她吗?”

高明裳又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是你的老师,我为何要伤他?我那日说的只是气话,看你这几日也算安分守己,只要你不故意惹我生气,我也没理由为难你。”

裴欢顿感些许羞愧,她不自然地看了看别处,然后瞄了高明裳一眼说道:“母亲说的是,女儿...记下了。”

“你何时与三皇子的妾室有往来的?”整理好这件事,高明裳又继续压低声音问另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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