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深呼吸，脑袋有些昏沉。

“所以，你父亲是被欧阳山害死的？”

“是。”沈清晏呼吸变得沉重，周围散发出痛恨又痛苦的色彩。

姜凝拍了拍以作安慰。

现在她明白为何沈文不坦白婚姻状况了。

沈文非常了解欧阳山，知道他会瑕眦必报。

正在思考的姜凝忽地听到哭泣声。

沈清晏哭了。

姜凝僵住了，她不知该如何安慰。

想了想，她能做的便是拍他的背。

过了不知多久，抽泣声没了。

沈清晏厚重沙哑的声音响起，“以前我不理解父亲为何不公开，还以为他不愿承认自己有一个素人妻子。”

“直到知道他发生意外前，我一直都在埋怨他，让母亲一个人住在诺大的别墅中，一年也见不到一面。”

“现在我才知道，父亲对我们的爱是克制的，母亲对他也是如此，只有不懂事的我埋怨自以为不作为的父亲、责怪自以为不清醒的母亲。”

姜凝听着他的诉说，心情沉重。

她知道有一种名为懊悔的情绪，会在人不经意间占据宿主的身体，若宿主没办法排放则会永远在深渊大海中浮浮沉沉。

沈清晏真的好可怜。

这种懊悔会一辈子都存在。

而这也是他的心结。

了解到这里，姜凝可以说自己永远也法完成这项任务。

而且，现下她的关注点不在任务上，只希望沈清晏情绪能恢复平和。

沈文死于三年前。

当时的沈清晏才初三。

初中那个年纪正是主见、自我意识爆发之际。

父母没对他明说，又是这特殊阶段，有那样的想法是完全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