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渴望“阿尔兹海默症”的宠幸(1 / 2)

阿尔兹海默症,也便是“老年痴呆症”:1,临床表现主要包括记忆障碍,失语,失认等症状,常见于老年或老年前期;2,病因方面包括遗传因素,营养及代谢障碍,药物及其其它物质中毒等。(资料摘抄于互联网)

在我的认知里,我遇见两个对我来讲颇为重要的人患过阿尔兹海默症,一个是外婆的好朋友老刘伯伯,还有一个便是我的奶奶。但是在他们之前,我便已经知道了这个病症的存在,就在我十一二岁的那个时段,我曾特别地渴望过,渴望它可以来宠幸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叫阿尔兹海默症,我只知道老年痴呆症,虽然那个时候在现实里还没有见到过,但是听着大概知道是记忆衰退的一种样子。小一点的时候想法不多,可是我仍然认为自己的这个愿望拥有地太迟了,其实从七八岁那里爸爸妈妈分开的那一天起,我就应该拥有一个这样的愿望,渴望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样就算发生再多的事,我都不用持续着害怕了。

于是,我想了很多的方法,想要让自己可以得这个病,但是仅凭我当时一个小孩子的能力,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我越是强迫自己去忘记,那些害怕的场面就越清晰,后来,我不敢再这样强迫自己了。直到有一天,我凭着自己那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到了一家药店。我看到药店里的叔叔阿姨也都穿着白大褂,在我的意识里,他们和医院里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叔叔阿姨没有差别。那天我去的时候,也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因为这些年以及爸爸回来以后发生的各种事情,让我曾经那在幸福家庭里拥有的自信早就不复存在了,我变得内向并且自卑了,这些内向和自卑都在拉扯着我与人群的距离,每一个人,每一个认识的人,和每一个陌生人,因此就算只是去药店问一种药,我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准备。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徘徊在家附近的那家药店门口,夜空落下的光火照亮了药店的名字,但没有照亮我的名字,因为那个时候,我对和自己有关的一切都失去了信心,认为自己的名字也是很不好听的,任凭世间的光如何点缀,我都法接受那份自信,我走远了,因为我想到那家药店跟家的距离太近了,万一我进去问的时候有认识的人路过了该怎么办,后来我又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我经常一个人这样在晚上的时候出来走,家里的人也都已经习惯了,之前还在老师家的时候,我写完作业也会在外面多走几圈才回家,后来不用去老师家了,不管是在奶奶家的时候还是在外婆家的时候,我都会说自己写完作业了想出去散步一会儿,其实我只是不想待在家里,就这么简单而已。

我走远了,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一边想着再走远一点,一边在那寂寞的夜光下想着一会儿如何开口,其实对我来讲,怎么沟通并不是问题,我的问题却是,要怎么和人沟通,是和人沟通…寂寞的夜光下,又是一片寂寞的世界,而走在这个寂寞的世界里的,又有一个我在仰望寂寞的夜光,我们好像有什么亲密关系,又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总之,这一切既陌生,又和谐。

不知道绕了多少的多余的路线,我来到了一个几乎不会有认识的人的街道,至少我所认识的人没有住在这个街道的,如果真的又凑巧遇见,那只能是一些命中注定的不美丽的巧合了。幸好,这种不美丽的巧合没有发生,整个过程我都没有遇见我认识的或者认识我的人。我绕了这么多的多余的路线来到这里,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鼓起勇气走进去。其实这些路线也不算是太多余,因为对我来讲,这是离家远一点的“必经之路”。

在隔了几条街的这家药店门口,我似乎比刚才放松了一些,只是,因为还要和人沟通,我又徘徊了一会儿,对,是因为要和人沟通,是和人沟通…寂寞的夜光再次落下,平铺在这条街的地面上,从某一处的冰冷的角落里折射,射向药店里的人。依然是一身白大褂,可是白大褂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冰冷的白,那个时候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没觉得那白光很刺眼,可是也未能看到一些希望的样子,或许是那时候我的内心已经不存在什么希望了吧,但细细想来,对于某些事情也还是有希望的,就像我来这个药店的目的,我也是带着一丝希望走到这里的。

我才发现,要走进一家陌生的店,和一个陌生人交流自己的一种希望,真的很难,我记得小的时候,爸爸妈妈还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跑到家附近的一些小店里买零食,而且还可以和大家聊得很开心,但那一刻,我竟已经想不起自己之前是怎么做到的,那种落落大方的样子,已经被自己的全身形的伤痕彻底地代替了。突然之间,我听到那家药店里传出了一个温柔里夹着陌生的声音,是一个阿姨,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的阿姨“小朋友,你要买什么吗”,她好像在对我说。

“嗯”,我点点头,看向了她。

“看你在这里很久了,你想要买什么药吗”,她对我挥手,示意我过去她面前,她在柜台前对我笑着。柜台是玻璃柜台,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药盒。

“我想要…我想要那种老年痴呆症的药”,我支支吾吾地透露了我内心的渴望。

“老年痴呆的药,是给家里老人买的吗”,那个阿姨继续温柔地问我。

“不是,是那种吃了可以得老年痴呆的药”,我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大概这一刻这样的渴望太迫切了,目前只有这个阿姨可以帮我实现这个愿望了吧,我大概是这样想的,我应该是这样想的。

“什么”,白大褂阿姨又问了一次,不知道她是因为没有听清楚,还是因为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想要确认一下,我想面对着我当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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