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突然就有些慌了。

他匆匆忙忙捆好柴，一手拎了一捆，从来时砍出的小路一路朝山下冲去。

一路上怀远开始胡思乱想。

最近母亲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怀远并不清楚，因为母亲瞒着他。

那天半夜，怀远是被母亲压抑着的咳嗽吵醒的。那时他才怀疑母亲最近的异样。

比如经常躲着他，早出晚归，经常出门在外，或者做好了饭在怀远回家之前就吃完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呆着。

等到第二天怀远借着日光看到了母亲苍白的脸，心痛到感觉呼吸都不属于自己了。

那天怀远哪都没去，拽着母亲出村去了隔壁的小镇找大夫。

村庄在山里，要翻过好几座山才能去往隔壁的小镇，家里没有马与车，平常去的很少。家里自己种的菜很少，基本都是自己吃。针线活多是自己村里的用，有时也会让隔壁的老王家带去卖。偶尔要去赶集的时候，都是半夜就出发了。母亲心疼孩子，因此怀远去的次数就更少了。

不过怀远对这条路印象很深。

深更半夜不睡，还是很兴奋时走的路，大概都是印象很深的。

怀远从未如此心神不宁过。

那一路上，母亲经常咳嗽，经常还要停下来歇息，怀远的脸色，也更加暗沉了。

走走停停，到了下午才算到。

好容易求了一个大夫开了药，很有些贵。母亲说，她有办法买到更便宜的，于是怀远就只拿了一副。当晚喝了，找了个客栈住下，客栈也很贵。总之，就是一趟很贵的旅程。

母亲脸色很不好。

怀远一路匆忙的到了家，没有炊烟，没有没有饭香，没有...母亲。

心，就不断下沉，直到深渊。

一切似乎是有预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