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的手放在他脑后轻揉，问他：“还想去吃饭吗？”

想着可能会来的叶景钰，叶祈摇头道：“不想。”

“那就不去了。”白城问：“送你回宿舍？”

想起昨夜在宿舍里的荒唐，叶祈摇摇头：“也不想。”

他感到很迷茫，蜷缩成一团，依在白城怀里，低声道：“不知道能去哪。”

“那……”白城的声音很轻：“要跟我回家吗？”

“……”叶祈抬头看白城。看着那双好看又干净的眼睛。

很多人说的‘回家’都带有另一层隐晦的意思，但白城的神情很坦然，仿佛真的只是带他去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是真实还是伪装？

他眨眨眼，说：“好啊。”

＊

叶祈洗完澡，穿着白城给的睡衣走出来，有些迷茫的站在卫生间门口。

白城已经在其他房间洗好了，见他出来，领他到客房，对他说：“刚铺的被子。”

然后他又补充：“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

叶祈看了眼卧室里柔软的床单，又看了眼白城，‘哦’了一声。

白城忍不住笑了，眼里满是宠溺，感觉他很可爱似得，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早点睡。”

客卧的被子很柔软，带着草木的清香。叶祈正坐在上面发呆，光脑‘叮咚’一声响起，叶祈低头看了一眼，是叶景钰发来的消息。

叶：“哥，你怎么走了？还以为今天能跟你一起喝酒的。”

叶祈有些烦躁地吸了口气，快速回道：“滚出我的生活圈。”

叶：/可爱笑脸。

叶：“我想见见哥哥的男朋友嘛。”

叶祈将光脑扔到一边。沉默的黑暗中，他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法言说的焦虑又慢慢浮起。

他起身，出了屋。

白城卧室的门没锁，他踩着月光走进去，掀开白城的被子钻进去。

被子里是暖的，白城的体温也是暖的。有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黑暗就不显得那么可怖。月光下，他躺在白城的手臂上，看着白城的眼睛。

白城也静静看着他。

“冷。”他说。

白城伸手将他紧紧拥进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亲吻他的发。他的脸埋在白城的胸前，环住白城的腰，在这种紧密的拥抱中感到温暖。

白城的心跳声很汹涌，面上却很淡然。他以为白城会跟他接吻，但白城只是温声道：“睡吧。”

叶祈本是带着自毁般的勾引想法来的，此刻却平静下来，听着白城坚实的心跳声，真的陷入了睡眠。

叶祈又梦到过去。

基因药物的后遗症让他发情期周期极其不稳定，他不允许这样的波动，于是疯狂为自己注射抑制剂。他以为可以借此控制自己的发情期，却没想到发情期提前到来。

于是没有防护措施的他，只能在发情期来临时将自己锁在屋里，并再三警告叶景钰不许进来。

那个雷雨交杂的夜晚，叶景钰抱着枕头含着泪光推开他的门，弱弱地说：“哥哥，为什么不让我见你？我真的好害怕，不想自己睡。”

叶祈明明记得自己锁了门，可那道门那时就是开了。

年幼的叶景钰纯洁漂亮，看着他的眼里总带着真诚的倾慕。叶祈的眼眸发红，标记齿慢慢长出来，身体里满是攻击撕咬的冲动，他压抑着自己，粗声对叶景钰说：“滚！”

“哥哥？”叶景钰委屈地扁了下嘴，接着呼吸变了，透白的脸慢慢变红，清澈的眼也变得浑浊，哑声问：“哥哥，这是什么味道？”

他快速上前两步，粗鲁地叶景钰推出屋去，将门重新锁上，贴在门边大口喘息。

叶景钰在门外唤他：“哥哥？”

叶祈痛苦的用标记齿咬住自己的手掌，咬得满是鲜血。内心嘶吼的野兽让他打开这道门，发泄自己的欲望。可他不会伤害叶景钰。

清新的白茶染上了血的腥气，门外，叶景钰虚弱地说：“哥哥，我身上好热，我好像发烧了。”

梦中的画面一转，他看见叶全浩疲惫不已的捧着报告，而陶然在他旁边小声哭。

他不安地问：“小钰他还好吗？”

叶全浩脸色难看：“他闻到你的信息素后，提前分化了。”

他心中愧疚：“是我没锁好门。”他又追问：“分化结果呢？”

“S级Oga。”

“哦……”他答应了一声，不明白叶全浩为什么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