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姚夏燃的声音响起：“叶祈，你还好吗？”

“……”强迫症的表演型人格逼着叶祈软着声答：“我在换衣服，怎么了？”

门外的人顿了顿，温声问：“可以开门吗？”

叶祈抿抿唇，起身开了门。

他的神情已恢复正常，脸上还带着平时那种柔软的笑，一点看不出刚刚在角落的疯魔劲儿，仿佛刚刚喃喃自语的是他分裂出的其他人格般。

“什么事？”叶祈问。

姚夏燃打量着他的神情，将手中补充能量的饮料递给他：“看你出了很多汗，给你买了瓶喝的。”

“谢谢。”叶祈笑着接过饮料，转身走到更衣室里的长椅上坐下。

姚夏燃跟着他进来，坐在他身边问道：“刚刚看你出去时神色不太对。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叶祈拧开饮料抿了一口，对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只是昨天没太睡好。”

“是吗？”姚夏燃侧头看他：“今天上课时你状态也不好，一直走神，脸也苍白得厉害。”

叶祈没接他的试探，神色如常：“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这样啊。”姚夏燃收回眼神，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你好像很在意输赢。”

叶祈手中的矿泉水瓶骤然被捏扁，他抿着唇，没能答出话来。

屋内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半晌，姚夏燃淡道：“没有人能做到永远赢的。”

“……”叶祈放下手中被捏扁的水瓶，平静道：“江柏回就能。”

姚夏燃笑了，眯眼问：“所以你才这么喜欢他吗？”

叶祈反问：“谁会不喜欢完美呢？”

姚夏燃耸耸肩，没有和他争辩，而是话锋一转：“对了，刚刚你走后，白城和江柏回吵起来了，白城还动手了。”

“……是吗。”

“嗯。”姚夏燃的目光带着探视：“白城明明没选这门课，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往这里跑。”

“……”叶祈笑了起来，侧头回看姚夏燃，说：“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很荒谬的童话故事。”

“讲的什么？”

“从前有个坏神作恶多端，被天神困在玻璃瓶里每天受尽折磨。他希望有人救他出去，于是第一百年，他说：‘谁若来救我，我便给他花不完的财富。’

这一百年没有人来救他。第二百年，他说：‘谁若来救我，我便替他挖出世界上所有的宝藏。’

还是没人救他。等到第三百年，他又说：‘谁若来救我，我愿意实现他的三个愿望。’

可是三百年过去都没有人来救他，坏神受了三百年的折磨很生气，于是他说：‘现在谁来救我，我就杀了他。’”

“好怪的神。”姚夏燃侧头看着叶祈：“然后呢？”

叶祈笑笑，没回答，而是问：“白城他们在哪呢？”

＊

因为起了冲突，白城和江柏回没在一个医务室，叶祈开门进去的时候，屋里只有白城一个人。

白城一脸杀气的坐在医务室的床上，傲慢冷漠的脸快要结出层冰来。浑身只有拳头上有擦伤，看起来像是他单方面对江柏回殴打，江柏回并未还手。

看见叶祈进来，白城的眸光闪动了一下，又很快别过头去，冷淡道：“你来干什么？江柏回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