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药(下):摄政王癔症发作失魂落魄哀求解药,太医终成眷属(1 / 2)

似欢忽然跌倒在旁边,流着冷汗,捂着肚子痛呼。

王熙已经晕在了文崖的怀里,蜷缩着沾满口水、淫液、浊精的身子堕入梦乡。

文崖瞥了一眼在旁边痛得打滚的似欢,把王熙抱紧,拿过一旁不知道主人的干净衣物给他擦了擦全身,揉了揉他被干红疲软的肉屌,发现的确没有再因毒性而勃起了。

清秀太医松了一口气,不管自己只披着中衣,仔仔细细地给怀里的人穿上干净的衣物,衣襟严密地遮盖住他全身的淫痕,抱着他费力地给自己穿衣服。

穿着穿着,他抽泣着亲吻王熙沾满泪水的俊脸,又拿袖子给他擦干净。

二人身旁是沉迷肉欲的男宠们和光着身子痛苦哀嚎的似欢,形中似乎有一层结界将他们俩从这荒唐淫秽的一切里隔绝。

柳书欢放下捂嘴的手,撑着下巴,茫然地看文崖将王熙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安然舒服地睡着。

文崖又面带麻木地推开那些男宠,拎来桌子上的药箱,抓起似欢给他施针,从痛得昏死过去的似欢身上逼出一只半死不活的指甲盖大小的黑虫,那黑虫浸泡在药液里,蠕动两下,彻底僵硬了。

柳书欢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黑虫。

文崖收起针,苦笑道:“死了。”

摄政王不敢相信地重复着:“……死了?”

他睁大双眼,抓住文崖的肩,咬牙切齿地问他:“怎么会死!怎么会死!怎么可以死!”

一向从容淡定的男人抓着头发在屋内飞快走动着,如同困兽一般,他咬着自己的手,鲜血顺着牙关流下,看得文崖眼皮直跳。

文太医谨慎地退到坐在椅子上昏睡的人身前,遮住他,声音低哑:“这蛊我在神医谷见过一回,根本不是什么解毒圣物,只是将毒性部分转移到蛊体内,这样的蛊,只能承受两次……”

“啊啊啊啊啊!闭嘴!闭嘴!”

摄政王发疯地踢飞昏死过去的似欢,把他踢到男宠堆里,吓得那些人惊叫着抱团缩在墙角,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似欢被挤在他们之中,痛得吐出一口血,却没醒。

柳书欢双眼通红,抓着文崖的肩膀,用力摇着他:“去,找到这种蛊!再给他种上,给我种上也可以!”

文崖皱眉,感觉他的指尖都陷到自己肉里,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王、王爷,我从小在神医谷长大,这样的蛊,我平生只见过两回。”

柳书欢握着他的肩膀,瞪大双眼看他,慢慢摇头,弯下了腰:“骗我,说你是骗我的……”

文崖没有说话。

摄政王猛地把他推倒在地,跪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看着文崖憋红着脸,挣扎着抓他的手。

青玉扳指在动作间甩落在地,碎成几片,手上的咬伤撕破流血,染红了太医白皙的脸和脖子。

他恶狠狠地掐住文崖的脖子,披头散发,眼神空洞,泪水滑落,癫狂至极。

文崖在窒息间,感受脸上到他泪水的滴落,迷糊地笑了。

哈,他这种人,居然也有眼泪。

柳书欢狼狈愤恨地看着他,头痛在此刻到达顶点,几乎要扯碎他的头颅,让他疯狂大喊:“我要杀了你!没用的东西!废物!我给王熙用的是仿制的合欢散!药效不到真药的五分之一!王熙解毒了!那我的紫筠呢!”

他痛哭哀泣,悲痛绝望。

文崖逐渐不再挣扎,嘴唇一张一合:“微、臣、、能……”

柳书欢掐着他的手却慢慢松开,力地摔倒在一旁,他用流着血的手掩面,泪水从下颌流下。

“我的紫筠怎么办啊,谁来救救他,我的紫筠啊——救救他,求你了……”

文崖爬起来,用力咳嗽喘气,口中满是铁锈味,脖子被掐得青红一片,用身体挡着王熙,惶惑地看着他。

摄政王放下手,雅致而俊俏的脸上沾着自己的鲜血,流过他的眉眼,鼻梁,流入他散乱的鸦青鬓发。

“哈哈哈哈哈……”

他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脏污,嘲讽地笑了起来。

流泪通红的双眼看着文崖:“你说的对。”

是,最让人作呕的,最让人厌恶的,最下贱的,应该是他。

他哭着站起来,茫然地捧起装着蛊虫的药碗,委屈地抱在胸前。

他已经看不到,听不到眼前的一切。

辛紫筠的清脆活泼的声音,纯真明媚的笑颜,依赖他的模样,忧虑的模样,心满意足的模样,撒娇耍赖的模样,一一浮现在他眼前。

他哭得好伤心,哭得肝肠寸断。

薄唇颤抖着:“紫筠,紫筠,是阿欢的,为什么却让你受痛呢,阿欢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哀求地看着文崖,仿佛期盼他能给一个答案,但文崖只是摇头。

太医护着身后的人,内心惊恐又痛快,看着他手里的碗:“我真的没有办法。”

柳书欢捧着那个碗,失魂落魄地坐回宽椅。

屋内陡然寂静。

好一会儿,他叫来柳弈。

柳弈震惊地看着他,被他从未有过的模样吓得跪地听令。

摄政王把碗放到旁边的小桌上,呆呆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声音嘶哑:“把,把他们都送走。”

柳弈抱着剑将那些吓得像鹌鹑一样的男宠赶出门外,男宠们抓起衣服,手脚并用地跑出门,被一股脑儿地塞进马车里。

柳弈在车外看着他们,眼神复杂,抛给他们一瓶药,压低声音:“你们也不过是被送来的玩物罢了,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才活下来的,把药吃了,从此不会再吐露半分王府内事。”

男宠们争抢着咽下哑药,期盼地看着他。

柳弈拍拍马车:“走吧。”

文崖站在原地,看着好像魂魄离壳的摄政王,多年行医经验告诉他,摄政王的癫狂暴戾,与他的癔症分不开关系。

他沉默着,回头仔细看了看熟睡中的王熙,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骨子里。

窥见这么大的密辛,柳书欢不可能再让他活着离开摄政王府,只能尽力保全王熙。

他走到垂头坐着,悄声息的摄政王身前跪下:“是微臣能,所有罪责微臣一人承担。”

柳书欢仿佛被他惊醒了,手指抽动。

他咯咯笑着,摸了摸太医沾血的脸颊:“你想保他的命。”

文崖看着同样脸上沾血的摄政王,点头道是。

摄政王不再流泪,他迷茫地凑近,小声问他:“我,和似欢,像吗?是不是都一样卑劣下贱?所以上天才惩罚我的紫筠,好叫我这么痛苦。”

//DI //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