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她不知道(1 / 1)

你会知道 话眠 3265 字 7个月前

医馆生意并不是很好,可每天总有几个慕名来找曹衡看病的人。曹衡都不用把脉,把人脸色一看就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稍微给人上点儿药,好几千大洋入账。

陆承佑在一边看着,在第三位病人加塞后,终于忍无可忍:“曹医生,您什么时候来给阿惹换药?”

“你急什么,没见她都不急?”曹衡继续慢吞吞地给人把脉:“这位是外地来的,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我得赶紧看完让他回去,不然就赶不上车了。”

陆承佑没再说什么,按压着脾气继续等。尹若心在他身边坐着,手里拿着本医书,一边看一边默记。医馆陈旧,灯光很暗,陆承佑怕她伤眼睛,把书拿过来合上:“等回家再看。”

不能看书,尹若心就跑过去看曹衡给人治病,神色认真,两只大眼睛里满是求知的光。

她是真的想把中医学好,不仅是能继承父亲衣钵,也是因为自己真心喜欢。

等把病人送走,曹衡看了看尹若心额头上的伤口情况,进去后面药房拿了盒绿色的药膏给她涂了些。

陆承佑一直盯着,问:“您这药靠谱吗?”

曹衡:“要是她留疤了你就来把我这间医馆的招牌砸了。”

陆承佑就跟人贫:“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我多带几个兄弟过来。”

曹衡:“……”

医馆的门被推开,蒋顺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从外面进来,在看到医馆里的陆承佑和尹若心时略微顿了下,很快就神色如常。

曹衡看了他一眼,说:“小伙子失眠很严重啊。”

蒋顺低着头,说话时不敢看人的眼睛:“是。”

曹衡:“平时很焦虑吧,是在上高三吗?”

“已经上大学了。”

“上了大学压力还这么大啊?”

蒋顺就只是低着头,谁都没看。他以为上了大学以后生活就会好起来,可他再次跟陆承佑到了同一所学校,进了同一个专业。专业里每个老师都把陆承佑奉为天才,不知道该怎么捧才好,每天上课提得最多的就是他,不把他挂嘴边就好像这个专业没希望了一样。

而那些老师见了蒋顺就跟没看见似的,一个好脸都没给过。有时候蒋顺挤出一个笑想跟老师打个招呼,那老师却拿他当隐形人匆匆地走过。

最近有位姓骆的院士在学校开了个研究室,内定的第一个学生就是陆承佑,而蒋顺是抢破了头才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名额。进去以后依旧没什么存在感,而陆承佑什么都没做就成了组长,研究室那些人还倍儿听他的话,简直拿他当大哥了。

蒋顺在学校过着非人的日子,回到家也不好过,父亲有意无意总会提到他的高考成绩,说本以为他会厚积薄发,在高考里把陆承佑打败,谁知道他一路输到了最后,简直是给蒋家丢人。

蒋顺越痛苦就越睡不着觉,越睡不着觉越痛苦。褪黑素安眠药都吃过,全不管用,有时候他看着成瓶的药丸,手抖着,有种想

把一整瓶药咽进肚子里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听人说这边有个老中医很神,所以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陆承佑。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散漫样子,从来就没努力过,可还是成绩拔尖,让好几个成就非凡的院士都捧着他,拿他当未来接班人一样地捧。

不管到了哪儿,到什么时候,陆承佑永远都是主角,而他蒋顺就活该被压制,活该低人一等吗!

蒋顺头又疼起来,背越来越弯。曹衡点了点桌子,第三次提醒他:“小伙子,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蒋顺把手伸出去。

曹衡给他开了些药,在他临走时说:“这些药只能帮你调理调理脾胃,不一定有用。关键还是你得放松心情,压力别太大。”

蒋顺拿着药朝外走,到门口时转过身。

尹若心站在陆承佑身边,拿了套银针打算在他胳膊上试。陆承佑没正行地在椅子里坐着,吊儿郎当地翘着腿,目光从银针移到她脸上,说:“悠着点儿,要是把你男朋友扎坏了谁伺候你?”

尹若心恼得红着脸去捂他嘴,把银针举起来吓唬人:“我先把你扎成哑巴!”

陆承佑心情极好地笑,同时不忘伸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防止她磕碰到。

蒋顺转身走了。

-

女寝宿舍,黄梦瑶从外面回来,砰地一声把手包往桌子上一丢。床上躺着刷剧的樊薇扒着床沿探头问她:“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刚去食堂,一男的非缠着我要微信,怎么说都甩不掉,真烦死了!”

“被搭讪了啊,那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

,那男生长得肥头大耳的,一脸土气,就那模样还敢来找我搭讪,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吗?”

“不然你以为上了大学帅哥就很多吗?”樊薇说:“这个世界上帅哥是凤毛麟角,丑男是普遍现象,不信你去大街上看看,十个男人九个丑,还有一个有了女友。你以为人人都跟尹若心一样,那么好命能找到陆承佑那样的人当男朋友啊?”

黄梦瑶心里猛地沉了下,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把手机拿出来,找到了尹若心的微信。

尹若心把头像换回了跟陆承佑的合照,唯一的一条朋友圈重新设为公开,在男生的自拍照下她写了两个字:【我的】

每次看到这些,黄梦瑶就控制不住地嫉妒她。

心里堵得慌,黄梦瑶从包里拿了烟出去抽。

不知不觉走到了寝楼后头,这边荒,杂草丛生,平时几乎没人会来。远处立着一盏灯,隐隐地能看到些影子。

黄梦瑶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会儿,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

走出不远,她看到前面一堵墙后站着两个人。即使灯光离得远,光线微弱,她还是能看出女生是尹若心,男生是陆承佑。

两个人在接吻。

尹若心身材娇小,连陆承佑下巴都不到,接吻时

头仰着,两条胳膊环着他脖子。并没有踮脚,因为陆承佑迁就着她的身高,俯低了身体在亲她。

他的手搂着她的腰,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黄梦瑶从没有这样剧烈地嫉妒过一个人。

她想不通,为什么尹若心就可以这么好命。

-

学校毕竟有规定,尹若心不好每天晚上都不回去。让陆承佑亲了很久,好不容易把他哄走,她心情舒畅地回了宿舍。

里面的人原本在说着话,看到她以后突然就噤声,各做各的事。

尹若心能很快察觉到空气里的异常,明白自己是被孤立了。

毕竟还要相处下去,她尝试着跟黄梦瑶搭话:“梦瑶,我们明天上午有什么课啊?”

黄梦瑶对着镜子梳头发:“你自己不会看吗。”

说完把梳子砰地一声摔回去,后面不管再拿什么弄出的动静都很大。

樊薇和卢小娟幸灾乐祸地互相递了个眼神。

仅维持不到一个月的宿舍平静生活就这么被打破了。尹若心成了这里的边缘人,没有人会跟她讲话,每次宿舍里的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看电影,把她一个人隔绝在小团体之外。

尹若心很少再回宿舍,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去图书馆待着,看书到很晚赶在宿舍关门前回去休息。

在这种气氛里生活并不好受,她找到辅导员提出要退宿,去外面住。辅导员担心会有安全问题,让她起码过完上学期,到了下学期再说。

尹若心干脆直接搬了出去,谁都没打招呼。黄梦瑶是班里选出来的班长,立刻把她夜不归宿的事告诉给了辅导员,辅导员把她叫过去,批评了一顿,说要扣她学分。

当时天色阴沉,头顶滚着几层厚厚的云,学校里的银杏树在风里抖动着叶子。辅导员在教学楼外背着手把尹若心数落半天,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说,核心思想是她作为一个学生却不守规矩。

说得正起劲的时候,陆承佑走了过来。

研究室课题正忙,他很久没来见尹若心,一来就看见她正被人训。陆承佑没管那人是老师还是什么,走过去直接把尹若心揽住了,要护短的意思很明显。

“怎么回事?”他的话是对着辅导员在说:“您是?”

辅导员认识他。他太出名,成了高考状元后关于他的报道在学术界络绎不绝。老师对成绩顶尖的学生有种天然的好感,此时也没管他语气里的尊重不尊重,脸上笑开给人回:“我是她辅导员。你是陆承佑吧,不在京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来看我女朋友。”陆承佑身上自带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势:“我女朋友犯什么错了?”

“她不经过允许私自搬出了宿舍。”

“就这么点事儿。”陆承佑觉得荒唐似的:“是我让她搬出去的。她不太适应宿舍生活,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住的,屋子里有别人她睡不着。”过了半秒,补充:“哦,这个别人里不包括我。”

辅导员看看这两个

人,干干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可学校有规定,大一上学期不许外宿,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医院的病例证明。”

??”

陆承佑有点儿不耐烦了:“您还有别的事儿吗?”

辅导员:“没事儿了,我没事儿了。”

陆承佑带着尹若心走了。

西城有家游乐场,陆承佑初高中时候常去,最爱玩的是射击游戏。

他视力好,手稳,从来没脱过靶,枪枪中靶心。尹若心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被他拉过去环在身前,把着手冲前边开了一枪。

又是靶心。

老板陈强跟他认识,在一边喝了声彩:“你小子,这准头能去干狙击手了。”

“您可别给我戴高帽。”

陆承佑把玩具枪往尹若心手里一塞,让她自己拿着玩。陈老板给他递烟,他没接,说戒了。

陈强看一眼在努力瞄准靶子的小姑娘,问:“这你女朋友?”

“是。”

陆承佑领过来的女孩不少,可被他承认女朋友身份的这是第一个。陈强觉得稀奇,继续说:“小姑娘长得很灵啊。”

陆承佑:“那是。”

被陆承佑真情实感夸奖的小姑娘,尹若心也是第一个。

陈强看着他:“就这么喜欢啊?”

“她跟别人不一样,”陆承佑说:“我每次看见她,都有种想带着她一起逃跑的冲动。”

“这是什么鬼比喻。”

“你不懂。”陆承佑半倚着墙,站姿更松散了些。往尹若心那里看了看,她玩得正高兴,眼里浮着欢欣的光,不像在学校时那么沉闷了。

陆承佑扭回头,看了看人流稀少的电玩城:“陈叔,我看你最近生意不怎么好啊。”

“我这些设备都老了,顾客全被北街那家新开的商城吸引走了,再这么下去我迟早得喝西北风。”

“我手里有笔闲钱,您先拿去用,该换的设备换一遍。将来赔了算我的,要是赚了你每个月记得给我分红。”

“真的啊?”

“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了。”陆承佑划开手机,点了几下:“钱给你打过去了,记得查收。”

陈强紧锁的眉展开,一切尽在不言中地拍拍陆承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走了。

尹若心跟着陆承佑在电玩城玩了整整一下午,这些日子以来在宿舍受的窝囊气被她抛到脑后,心情变得越来越好。

晚上陆承佑带她去吃饭,她额上的伤已经长好,一点儿疤都没留。终于不用再忌口,她找了家以辣闻名的火锅店大吃了一顿。陆承佑时不时给她递饮料,他们两个人口味差得很多,她喜欢吃辣,陆承佑吃得清淡,全程只在清汤锅里夹菜吃。尹若心观察到他最常吃的是一种叫大叶茼蒿的蔬菜,很少会吃丸子。

她把大叶茼蒿全往清汤锅里放,煮熟了夹到他碗里。

陆承佑瞥了眼,说:“吃你自己的,不用给我夹

。”

“你陪我一天了,我讨好讨好你不行啊?”

“你要真想讨好我,”陆承佑俊眉微挑,明显要使坏的样子:“今天晚上让我多做一次。”

“……”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么没羞没臊的事,尹若心筷子都要拿不稳了,羞红了耳朵把这坏蛋的脸推开。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她往他嘴里塞了个丸子。

陆承佑脸颊徐徐地动,一边嚼着,一边慢悠悠地又问:“让不让?”

“你别再说了!”她丢了筷子扑到他身上打他,两个人正闹得时候门上响了两声,有服务员过来送餐,看见后装作一脸平静地把菜品放下。

尹若心从陆承佑腿上爬下去,低下头装鹌鹑,一张小脸红得不行。

陆承佑无声地笑。

晚上被陆承佑带着回了他住的别墅,书房里多了很多航天器模型,三楼天台放了架望远镜。尹若心天文知识少得可怜,除了认识月亮以外,分不清其它天体的名字。陆承佑告诉她夜空里哪一颗是北极星,哪几颗形成了北斗七星,哪一颗是金星。他说金星又叫启明星,是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

尹若心透过望远镜看天上的星星,耳边是陆承佑不疾不徐的声音。每一颗星星都离地球很远,人眼所能看到的光很可能是几万年前发出来的。宇宙广袤无边,地球只是其中微小的一粒尘。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仍有很多局限,能探索到的宇宙文明只是极小的一部分。

尹若心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而陆承佑将来要做的事业是很伟大的。

她没再看天上的星星,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身边的陆承佑,满眼爱慕。

他比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还要耀眼。

陆承佑注意到她的眼神,逗小孩一样在她发顶揉揉。身体微弓,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语气里带着别有深意的暗示:“小阿惹,你再这么看我,我会怀疑你是想跟我干点什么了。”

这次尹若心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往他怀里贴,手搂住他:“我是想啊。”



陆承佑的眼神变深,一秒时间都没有耽误,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下了楼。

两个人匆匆洗了个澡,滚到床上。越跟他在一起,尹若心对他的喜欢就越多,难以自拔。今天又被他哄着玩了一天,正式搬出宿舍的事也被他轻而易举地办好了。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顺眼,导致他想怎么摆弄她都没有拒绝,试着从背后的时候,她也咬着牙承受了。

乖到不行。

导致陆承佑失了分寸,没轻没重。第一天早上起来,她两条腿刚动一动就疼得不行。陆承佑要给她检查,她害羞不让,最后还是拿枕头蒙着头,任他看了看。

确实有些红肿,他把她抱起来,道歉:“是我不好,我以后轻点儿。”

她窝在他怀里,盯着他锋利凸显的喉结,手指在上面摸了摸,抱怨似的:“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就能这么大。”

男人没有不爱听这种话的,陆承佑也不能免

俗,挑了眉看她:“你说我哪儿大?”

“自己猜。”她抱着被子往床上一躺,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去给我买药。”

陆承佑笑。

买了药回来,擦之前猝不及防地亲了下。她感受到柔软唇瓣的刺激,激得浑身剧烈抖动,手指把被子抓紧。

陆承佑把她送去学校,给了她一份托医院弄到的病历单,上面写了些有的没的,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并不适合集体宿舍生活,希望学校准予外宿。

她把病例证明交上去,辅导员的嘴脸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一句话也没难为她,还笑得很和善。

从宿舍搬出去后,尹若心变得更不合群,在学校里基本没有朋友。她不主动跟人搭讪,也没有人主动跟她说话。经过原宿舍三个人的添油加醋,她在系里出了名,大家对她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两点,第一是陆承佑的女朋友,第一是她就是个惯会躲在暗处看别人笑话的绿茶。

她没有辩解过。小人都爱躲在暗处说三道四,她如果跟那些人置气,反倒是丢了面子。

反正她又不是没有朋友。

陆承佑跟她说了,不喜欢她的那些人不值得她在意,都是些乌合之众而已。

生活变得简单,在学校上课,去图书馆查资料。周末她会去陆承佑那里,如果陆承佑学校里的课题不忙,会陪着她待一整天,两个人怎么相处都不腻。

转眼到了冬天,上学期即将过去。尹若心每天都盼着下雪,可大雪总也不来。

那天空气阴冷,北风刮得很厉害。骆院士从研究室把陆承佑叫了出来,带他去参加一个饭局。

骆昌平时为人低调,饭局都是能推就推,像今天这样穿得隆重,还特意带着得意弟子一起去的情况很少。

看到东道主后陆承佑明白了原因。进了包厢,主位上坐着蒋原平,在蒋原平身边的是他儿子蒋顺。

上个月蒋原平正式升职,从副的变成了正的,春风得意。他清楚为人之道,最懂怎么粉饰太平,不管背地里做过什么,表面永远干干净净,位置坐得稳如磐石。人生成功到这个份上依旧不满足,他知道有他在,不好过于提拔自己儿子,就让蒋顺走了另一条路,而另一条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就是陆承佑。

酒桌上蒋原平客气地敬了骆院士几杯酒,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饭到中场才提到今天这场会面的真正目的。他拍拍蒋顺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我是不想让他走这条路的,太苦了,将来需要背负的责任也大,可孩子喜欢,我也没办法。为人父母的没有不为孩子操心的,骆院士,今天我就把蒋顺交给你了,你就随便管教,要打要骂都行,千万别给我面子。玉不琢不成器,你要多替我操心。”

不管骆院士怎么想,这个面子都不能不给,笑道:“小顺很出息,毕竟虎父无犬子嘛,差不了的。”

“咱俩这关系,你就别跟我说恭维话了。”蒋原平给骆院士倒了杯酒:“老骆,我听说最近你在研究一个新课题,您看我儿子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要你肯指点指点他,就算让他在旁边端茶倒水他都没有怨言的。”

骆院士满后背都是冷汗,仍是笑着说:“您说笑了,让小顺端茶倒水,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那就麻烦您多费费心,看给他安排点儿什么活。”

蒋原平镜片后的眼睛始终笑着,移到一边的陆承佑脸上,笑得更和蔼:“这位是陆氏集团的大公子吧,经常听人说起,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我听说最近陆氏集团遇到了些麻烦,正在接受检查。可惜我在那里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不然一定替你们问问情况。”

陆承佑撩起眼皮,表情讳莫如深。他不管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拽样,骆昌怕他会得罪人,清咳了声把话接过来:“您的清廉是出了名的,这种事自然不好出面。承佑是我学生,他的品性我清楚,我相

信陆氏集团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事情肯定是能解决的。”

蒋原平一笑:“希望是这样。”

回家车上,蒋顺坐在父亲身边,前面是一语不发的司机。

车子经过一条隧道,光线陡然暗下来。

“路我已经给你打通了,”蒋原平的声音响起来:“如果你还是被陆承佑压着打,我会把你送去国外,以后你再也别回来给我丢人。”

父亲的声音带着威严,没有一丝感情。蒋顺汗流了满额,不敢擦,哆哆嗦嗦地回答:“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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