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觉时确实有说梦话的毛病，刘天负责监视我的时候偶然听到了，然后告诉了齐保，所以他们才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齐保能够如此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原来他们早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

但是，为什么他们要带上我呢？

市公安局和老李根本没有理由考虑我的要求，他们只会觉得我在胡闹。这群人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我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我跟在齐保的后面，来到了东屋。院子里已经完全被荒草覆盖，地面上都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腐烂果子，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东屋是这个房子唯一能够见到一丝阳光的地方，屋子里堆满了破烂不堪的丧葬用品。我看着这些，有纸扎、冥币、花圈等物品，但都已经腐烂不堪。

警察们在屋子里找到了一个纸人。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纸人脚上竟然穿着一双绣花鞋！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双鞋，那不就是跛脚老太给我们的那双吗？

为什么它又回到了这里？

齐保看到我脸色不对，问道："你见过这双鞋吗？"

我喉咙一干，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见过……"

不仅见过，我还触摸过它！

那天李刚把这双绣花鞋带回家，按照跛脚老太的嘱托想要放在床头，但我担心"鞋冲床，鬼上床"的传说，所以阻止了他这么做。

我清楚地记得，李刚死的那天，他怀里还抱着这双鞋。难道黑雾中的那个鬼把我打晕后，又把这双鞋放回原位？

这——

齐保下了指示，一个警察立即拿出证物箱，小心翼翼地将这双绣花鞋放进去。

接着，他们来到了西屋。根据这个院子的布局，东屋是用来存放东西的，而西屋才是住人的地方。

屋子里的陈设和我上次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点也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我甚至找不到证明我曾经来过这里的任何痕迹。

齐保走到电视机旁边，伸手扯下了覆盖在相框上的白布。

照片上的人正是跛脚老太太。

我无法用言语形容现在的心情，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精神问题，还是说我一直被困在恐怖梦境的轮回中无法逃脱？

警察们忙得不亦乐乎，而我却坐在院子里没有杂草的地方发呆。

一切都太混乱了。

我再一次迷失在真与假的界限中。

齐保不知何时坐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可惜啊，这趟白跑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干脆一声不吭。

他又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心里一震，这才想到自己是为什么跟着他们一大票警察东跑西颠，我现在是个嫌疑人，李刚死的时候只有我在他身边，如果找不到证据洗清我的冤屈，我将以杀人凶手的身份被关进大牢，甚至有可能面临极刑……

“齐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杀人！”

“我也认为你没有杀人，”齐保眯了眯眼睛，在我面前摊开一只手，“可是证据呢？没有证据谁也救不了你。”

我这才觉得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我央求他道：“齐警官，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找出证据来！”齐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叹了口气道：“时间不等人，上头只给了一天时间，一天之内你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就要按照程序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