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渊第一次见到顾云歌开天眼是在圣人陵墓之中征服五彩石器灵的时候，那一刻他便已然知道这小兔子不是寻常的命格。

毕竟谁都知道，开天眼意味着通天道，而通天道则意味着比寻常风水师下场更加凄凉。

从青鸾口中他得知，她在双栖山外围为了助自己也开了天眼之时，他心里不再是震惊，而是心疼。

这小兔子看着冷漠坚强，实则内心太过柔软，自己照顾她不过是为了用她的身体来温养自己的心脏，

而她，即便不愿意，即便要选择逃走，也还是会在走之前为他开一次天眼，拼得自己身受重伤。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怪她逃走的原因，他没这个立场和底气怪她，甚至将她抓回来他内心都是很有负疚感了。

于是他答应了她那些离谱的要求，即便是要听她的和那甚至没说出口的，可能是漫无边际的三个愿望。

他想这小兔子过得好一些，可她居然为他再一次开了天眼，她是真的不怕未来遭到天谴吗？

这兔子看着精明，怎么总要做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有代价的，我又不是二傻子。”顾云歌神色如常的说了声，而后眼神变得疑惑：“代价也是我晚年才会出现的，你急什么？”

墨凌渊忍着打人的冲动，认真道：“本座是在提醒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动不动就开天眼。”

“是这个出发点？关心我？”顾云歌眼神仍旧是有些怀疑。

“不然呢？”

“你的心不会在放在我身上一辈子吧？”顾云歌想到了一个可能，问：“如果这么久肯定是不成，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墨凌渊闭了闭眼睛，声音颇有些无奈：“三年。”

“三年倒还好。”顾云歌理清楚这个事又道：“你下次说话还是说清楚吧，这太吓人了。”

她说着便摇头走出去了晒太阳了，但走出山洞她表情便没那么轻松了，清明的眼底也略有些发沉。

她并不是个单纯的人，心思更是细致如发，她总觉得墨凌渊的态度不太对。

两人只是暂时合作的利益共同体，他为什么要关心自己的晚年状况呢？

他到底是要利用她多久，或者说他想将自己招进魔族填补风水师的空缺？

这男人考虑的倒是很长远，只不过她只想做一个自在人，等仙骨到手合作结束她必定要远走高飞，走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让他还打自己的主意。

墨凌渊在人离开之后也是表情迷惑，他此前一直觉得自己与这小兔子乃是知音，甚至不用互通消息都能猜到对方的想法和做法。

但这种默契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呢？

他怎么越发看不透她了？而她怎么也一点都不了解自己要说什么了。

当日顾云歌吃过早上的烤肉之后，墨凌渊便道：“该走了。”

“我算了，这个出口外面还有人守着，另一个出口在……”顾云歌伸出手向南一指：“在那个方向，只不过那边凶险，应该是有许多妖兽。”

墨凌渊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起身站到他身边去。

顾云歌挥手收了山洞中的床榻，然而才走到他身旁便向后退了一步：“抱着我的腰，不是拎着我的领子，你别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