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再遇赵王(1 / 1)

徐云泊说完,头已经磕向地面。

忽然从廊下拐进来一道纤细身影,步子飞快,扑到卫氏脚下唤道:“姑母......”

这才看清来人是卫玉洁,她身上穿着浅色的褙子,只在鬓间戴了一只银钗,云鬓松散,梨花带雨的模样平添几分可怜。

李拾月这功夫也听明白了,是几位郎君吃了酒,卫氏担心徐云泊,卫玉洁刚好在一旁就听从卫氏的吩咐送去一碗醒酒汤。

结果不少人都看到卫玉洁衣衫不整地从徐云泊的房里跑出来,甚至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卫玉洁衣衫不整从郎君的院子里跑出来已然是事实。

卫氏最先知道的,被卫玉洁哭得头疼,直接到寿松堂和徐老夫人哭诉。

却没成想徐老夫人听了之后直接气得昏了过去,然后全府上下就都被惊动了。

卫氏本就担心着徐云泊,耳旁都是卫玉洁的哭声,她无助地抬起头去看主母,结果收到的是徐怀亭面色不虞,她不知所措的攥着帕子也低声哭了起来。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徐怀亭气的摆了摆手,一屁股坐了回去,看也不看卫氏。

荣国公与杨氏对视一眼,杨氏不觉得此事会有那么简单。

“卫氏,一个是你儿郎,另一个是你娘家侄女,你想如何。方才母亲醒了你也知道,都已经叫了太医,今日之事传出去,若是为正妻怕是不能了。”

杨氏话音落,卫玉洁抓着卫氏衣摆的手不禁紧了几分。眼中希翼地看向卫氏,她如今这样,除了嫁给表兄,就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就算做表兄的妾室,她也绝不可能回到卫家,嫁给老男人。国公府的贵妾,有卫氏在,她一定会抓住徐云泊的心的。

最终在几人的注视下,卫氏只好点头,自始至终徐云泊都跪着不发一言。

从花厅出来,这件事李拾月与徐云辞不约而同都没有去提。只是几日后杨氏处理妥当,徐老夫人身子恢复后,三房的院子重新清扫一处。

从后门一顶粉红色小轿抬入府中,只是第二日徐云泊就回了军营。

就连当晚徐云泊都没有歇在卫玉洁的院子,第二日离府时甚至对上前嘘寒问暖的卫玉洁不冷不热。

徐云泊一走,徐老夫人将卫氏叫去寿松堂,就连杨氏都没有进去。只听后来的婢子说嘴,听那日徐老夫人动了老大的怒气,卫氏出来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拾月听着春绫的嘴,微微蹙眉:“这些话以后听听就好,别跟着瞎传,若是舅母知道,这些人又该有的罚了。”

春绫吐了吐舌头:“奴婢晓得的,就敢跟姑娘学一学,这次府上皆知,老夫人动怒了。”

闷热的炎夏,头顶的日光实在是灼热。李拾月握着团扇,脚下加快一些进了长廊,勉强地能遮住头上的骄阳。

只是下一刻停下了脚步,她看向前面走过来的卫玉洁。她身上穿着玫红色窄袖暗纹褙子,发髻挽起,一朵海棠绒花。

她看到李拾月时,没有躲避,甚至弯着嘴角走了过来。虽然头发像出嫁妇人一样梳了上去,可额前还留下一缕青丝,她微微挑起眉梢,似有几分得意。

“晏晏表姐,好巧。”

从前听着这声称呼是客气,可如今身份转换过来,李拾月不想欺瞒自己,听到“晏晏表姐”从卫玉洁嘴中说出来,竟然会有厌恶。

李拾月抬眸,眼中平静地看向她:“卫姨娘。”

卫玉洁刚要开口,听到李拾月这一声“卫姨娘”险些脸色垮了下去。握紧手中的帕子,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这个时辰县主不在寿松堂,这是要去哪啊?”

“表兄说今日入宫去见娘娘,就不与姨娘闲聊,我先走了。”李拾月也是实话实说,卫玉洁这才注意到她今日穿着比素日里华贵不少。

尤其是簪入发髻两侧纯金步摇,她一步一步地走远,步摇摆动的幅度并不大,可在日光之下如同令人不自觉的陷入痴迷。

卫玉洁看的入神,等回过神来早就看不到李拾月主仆的身影。她嘴角苦涩一笑,似是在嘲笑自己。

自以为嫁入徐家有多金贵,如今她就是一位姨娘,和其他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出了宫门后,李拾月还带着一堆东西,她有些犹豫:“此次入宫,傅贵妃送这么多东西,倒叫我不安。”

徐云辞余光瞥了一眼后面的金银珠宝,安慰似的转头看向她:“赐婚圣旨已经宣读,这些东西是披香殿送来的贺礼。若是不喜欢,就送去库房搁着,留着你送礼用。”

“都是宫里出来的,若是送出去会不太好。算了,就送去库房吧,澄玉阁暂且没什么缺的东西。”李拾月收回目光,就算有她也不想用披

香殿的东西。

徐云辞伸出手,李拾月搭着他的手先上了马车,身子还未进去,却听身后一阵马蹄声。

“好巧,徐世子。”

李拾月应声回头,马车对面是骑着马的赵王,他手中握着缰绳,也不下马。

二人的手还没松开,赵王挑着眉,揶揄的目光落在二人搭在一起的手上。

“县主也在啊。”

李拾月收回手,站在马车上微微屈膝,一旁的徐云辞先一步开口,不动声色地将李拾月挡在身后。

“赵王这是要入宫吗。”

“是啊,有些事情要禀报父皇,有些耽搁不得。等得了空闲,再请徐世子和县主喝茶吧。”赵王眼中的目光有些叫人看不懂,下了马将缰绳扔给身后的侍卫。

看着他进了宫门,李拾月从徐云辞身后走了出来,她有些犹豫:“我们也回去吧。”

徐云辞转过身来点头,二人这才坐了回去。马车平稳地往国公府走着,李拾月抿唇:“我感觉赵王对表兄,对我都有一种莫名的热情。”

“何止,赵王的心思比先前那位复杂多了。你可记得先前华原郡一事?”徐云辞的拇指摩挲着扳指,这是他心中烦躁的下意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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