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也有！”弗兰肯斯坦出声提醒，船头也有蓝白相间的触手慢慢扒了上来。

蓝环章鱼作为毒性最强的海洋生物之一，经常在各类科普里出现。只是据说蓝黄章鱼的颜色是淡黄色，大小不会超过人类手掌。这只章鱼的触手却是毫无杂色的乳白色，虽然弗朗还没看见章鱼的全貌，但是看这些能裹住一整条船的触手，应该不会太小。

虽然和真正的蓝环章鱼不太一样，但是看着这艳丽的蓝色光环，四个人打死都不相信这玩意没毒。

“它是什么时候跑到船底的，明明刚下水的时候还没有！”眼见着船舷边出现的触手越来越多，双木小姐的脸白了。虽然她一副不良少女的样子，但是不良少女也是少女，她真的很害怕这种无骨的软体生物。

“现在想这个已经没用了。”零号淡淡的说。她不停地在手中创造出小匕首，看准一只触手后，就飞快地用匕首把它钉死在木船上，动作快准狠，没有一次落空。

但是四面八方围过来的触手太多了，船上的空间本来就非常狭小，四个人站着挤在一起，已经有点避无可避了。

“不行了，跳船。”零号狠狠地钉下最后一把刀，平静地说道。

弗兰肯斯坦和双木小姐似乎都非常相信零号的判断，听了这话只是停顿了一秒就都跳入水中。只剩下弗朗看着两朵巨大的水花发愣。

零号微微皱眉看向他。不等她说话，弗朗立刻道：“我不会游泳。”

触手越来越多，零号来不及和弗朗解释什么，她说，“你可以在水里呼吸的。”

不等弗朗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就一把把他推下了船。

弗朗瞬间落入了水中，周围的杂音一瞬间消失，耳边是贴着海螺时能听到的那种空旷声音。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睛却因为吃惊而大睁着。他看见了几只蓝白色的触手在自己眼前划过，似乎想抓住自己。看见了背着日光的船底，巨大的怪物一般的艳丽章鱼。也看见了在自己身后紧接着跳入水中的娇小女孩。

一圈一圈的波纹从她落入水面的地方荡漾开来，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游泳的样子优美又充满了力量感。阳光从她的身后照射入水面。弗朗就这样缓缓下沉着，有一瞬间居然觉得这个画面十分闲适美好。

直到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不会游泳！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他想呼吸，却瞬间被水呛住了咽喉和鼻腔，强烈的刺痛感和酸涩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痛苦地挣扎着，余光只能看见白色的水花。

混乱中似乎有什么人想拉住他，却被他推开了。

然后有什么更大的力量扯住了他的领子，他感觉到有什么正扯着自己在水中快速移动。

他在极度的痛苦中勉强睁开眼睛去看，却看见了一个黑色的长着长长鱼尾的影子，好像是一条美人鱼。

透明的湖水中溢满温暖的阳光，在失去思考能力前最后一秒弗朗想到的是：

怎么会有纹着纹身的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