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里，南风坐在椅子上，看着一群医生专心地围着手术台施行手速，看着他们一个个行动迅速又沉着的模样，他的心随着心率表越来越沉。

“心率101每分，心率过速。”

医生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南文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立即采取措施，十分钟后才恢复正常心率。

“第五次常事拆除失败，马上进行第六次。”南文道，“麻醉药效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如果还是失败，迎接她的只有死亡。南文晦涩地看了一眼南风，便又集中精力道：“第六次尝试，去拿……”

南风不傻，自然看得懂南文的眼神，他的心也直直降落到谷底。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他不知道当她死了之后他该怎么办？

半个钟过去了，心率逐渐降低，“心率四十每分，心率逐渐减缓……南主任，我们急需非净素！”

南文抿着唇，表情告诉了所有人他们没有非净素。

南风绝望地看着他，他居然不敢回视自己的弟弟，他看着心率表，又拿起片子看了起来，他知道在哪，可在没有非净素的条件下他根本不可能保证弟媳活着。

南风的大脑当机了。

他看着他们越来越慌忙的表情，就好像在看残影一样，搅乱了他所有的思绪，眩晕就像黏稠的浆依附在身上，把他的脑子变得黏稠。

“还有十五分钟……”

“再尝试一次。”南文摔破罐子，几率小就小吧，他也得去尝试着渺茫的几乎。

指针划过钟表，一点一滴，都像是重锤砸在每个人身上。

不管是门内的，还是门外的，无一不是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还有十分钟……”

艾霁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没有狐香香的影子，他有些失神，他不在乎别人会如何，他很自私，只在乎她的感受。

若是贤依依死了，她肯定很难受吧。

“还有五分钟……”

南文脑门上全都是汗，耳边是护士报的三十每分钟心率，眼前是一点一点地跟妖怪纠缠的癌细胞。

他什么都不想，十二分精神，全都在拼了。

他赢了，她活。

他输了，她死。

所有的压力倍增，无形压在他身上，喘不过气来。

“还有一分钟……南主任，放弃吧。”

“非净素来了！”门口突然被打开，一个护士小心拿着五个管子进来，“是门口的人拿来的！快点使用！”

眼看着也就五十几秒的时间，南风原本灰暗的眸子突然有了闪光，看着他们手脚利落地接上非净素，打在贤依依身上，看着心率从20升到平稳的50他整个人都腿软了，倒坐在地上。

“干得漂亮！”南文终于来了信心，“那么多非净素，要是还救不活她我自刎！”

这是多大的口气啊！旁边的医生都被他的决定所激励，纷纷开口：“对！我们可以的！加油！”

南风笑了，看着鼓足干劲的他们，他恢复了力气站起来，才发现全身都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