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江心白说,“我是二流子的助理我能什么样。”
虽然没聊拢,但陶枫看起来还是挺高兴的。俩人一起往楼梯方向走。陶枫说:“如果下次大停电,我叫你过来看月亮吧。江心白。”
“停电吗。”江想了想,说:“不行,我有事。”
陶枫:“你知道哪天啊你就有事。”
江没回答。走到楼梯口他伸手:“衣服给我。别让你金主误会。”
“金……”
陶枫表情很怪异,然后又马上一笑,把衣服脱下来给他。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的时候,杨广生正往这边看。看见江心白就站起来,笑着说:“可以走了吗?江助理。”
好像等人的是他杨总。
江心白在众宾客的转头注视下尴尬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去拿外套,迅速穿上。
与大家告了别,两人走出别墅。在小径上走了会儿,杨广生随口问道:“你俩上去干什么了?”
江:“他让我看那个江和月亮,然后大谈艺术。我说我听不懂艺术,他就嫌弃我眼睛里只有钱。他……还说你是二流子。”
他非常小人地在背地里给陶枫捅刀子。
杨广生笑起来:“可我看你刚才和他说话,还挺害羞的呢。”
“啊?”江心白回忆了一下,想起大概是因为自己犯蠢所以陶枫询问自己是不是跟杨总睡了。
是尴尬窘迫,绝对不是害羞。
但他不想解释这件事的起因。
杨凑过去,与他对视了一眼,在他嘴唇上轻吻了一下。江心白立刻下意识攥住了对方的手。
“刚才那个女生是新宠物吗。”江心白说,“下午刚临终关怀一个晚上就又勾搭新的了。你累不累。”
“别用宠物这个词……再说也不是我勾搭的她,我很少主动,你是个例外。”杨广生很坦然地说。
江:“你可以不理他们。并不是每一个贴上来的人你都有义务抱抱。”
杨广生勾了下嘴角:“我乐意。”
江心白抓着对方的手捏紧了:“杨总,你他妈的不觉得你他妈的很他妈的离谱吗。”
杨广生的脸给疼得扭曲,手却甩不开:“我他妈的不觉得我他妈的很他妈的离谱!我觉得威胁我的助理就很他妈的离谱!”
“疼疼疼!……操!江心白你又想被开除是不是!”
“那你倒是开啊!”江心白说完自己愣了,杨也愣了下,看着他。他立刻松开了杨广生的手。
四目相对,江心白的神情很紧张。他今天刚签的房子,押一付三。杨总没说话的时间他就像被八匹马朝八个方向拉扯。一阵引擎声,汽车适时地出现在面前。杨广生自己拉开门坐了上去,江心白也从另一边上了车。
汽车行驶在江边的一盏盏路灯中,大概就是刚才离远了看是两条长龙的地方。
江心白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色。陌生是因为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熟悉是因为他上次来这里已经在江边蹲过一晚上,看着眼熟。
杨广生似乎也想起了这一点,对着窗外叹了口气。
低气压的声氛围一直延续到江心白的新宅。
杨广生进屋打量了一番,只发出意味不明的“嗯嗯”两声,没说什么。
江心白慢吞吞地把行李推进屋子里,踌躇了一会儿,说:“明天上午有一个嘉年华工作内容的会。李经理说这是年底的工作重心,您看我要不要参加一下,做个会议纪要和整理。”
杨广生看着他。看这家伙的眼神又变得委屈巴巴起来了:“我租了三个月的房子。杨总有空常来坐坐啊。”
……杨广生情绪少见地纠结。
他走过去,低声说:“好啦。我说了让你可以真实,我当然就说话算话,不会因为这个开除你的。这又不是原则上的事儿。”
“是吗。你确定吗。不会因为这种事开除我吧。”江心白也低声说。
“嗯。确定。”杨广生说,“所以,能不能好好的呢。你老板这么生活惯了呀。”
“不行。”江心白说。
“……”
“你他妈的……哎!”
杨广生被拦腰抱着带上了床,那个破床发出不情不愿的扭捏声。江心白压着他略粗暴地亲吻乱摸,手指尖几下揉捏戳得他肋骨疼。
杨:“啊!你起来!”
江心白:“我讨厌你碰别人,我讨厌别人碰你。我会觉得恶心。我恨不得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干你。”
“……我操,好色之徒。青出于蓝。”杨广生面露赞许之色,慢慢的挣扎变成了半推半就。
江心白扒掉他的衣服,啃噬他的身体。杨广生感觉有点疼的时候,就会哼哼出来,江心白就会咬得轻一点。不过,一会儿他就会再次故态复萌,吸咬皮肤像要吃人下肚一样。
“你是我的。所以不行……就是不行。”
“嗯……疼,操你轻点!”杨广生只能反复重复这句话。
在这只狗几乎将上半身的每一寸肌肤都磨过一遍后,他开始解杨广生的裤子。不过杨发出了很不舒服的声音。
“哎,痒痒。”
他抬头,看见杨广生正在抓挠自己的手臂,那块儿已经鲜红一片。
江心白一怔,抓过那条手臂,看到一些小红疹子。他又看其他地方,看到杨的侧身也出现了一片片红,杨正在用力抓挠那里。
“……”
江心白把人翻了个侧身,发现后背红得更厉害。
他看着那些小疹子,愣了半天:“怎么回事。”
他又看看身体正面深深浅浅的牙印,说:“是我把你咬坏了吗。”
“操。”杨广生笑出了声,“你个傻缺。”
杨摸摸床单的面料,叹了口气:“没事。就是化纤过敏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轻车熟路地到自己衣兜里翻出铝箔包装的药片,打开,塞到嘴里咽了。他转头,看见江心白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
“你不是桃子过敏。化纤也过敏吗。”
“没什么。”杨广生抠挠身子,“这个不严重,即使不吃药我过一会儿也能好。我就是有点易过敏体质。没事。”
江心白沉默了。他没再说话,打了一些凉的清水,轻轻地给杨广生擦洗身子。擦洗完了,让他穿上自己的棉布长袖衣服和长裤,然后用条毛巾垫在枕头上。
“过敏不能招风,等你疹子消了再走吧。”
“都这么晚了不走了。就这么睡吧。”杨广生和衣躺到那张小床上去,勾手指:“过来一起睡。”
熄灯。
江心白身边的杨广生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而他尽量缩小身条贴着墙壁,瞪着眼睛。
过了会儿,他似乎打好主意,摸过手机,屏幕的光亮映出他神色沉重的自责的脸。
他翻阅着淘宝的床上四件套。什么样的都有,几十的几百的,上千的。
一家知名店铺上面注释:“亲肤,可裸睡”。
虽然在总部入职后的两个月薪水不,不过他刚交了海城的房租,弟弟的学费,还有江城的房租。他卡里的钱剩余也并不多。
……
……
二十多分钟以后,他在1688,2188和2688三款明星产品中选择了最贵的那个。
付款后,他把手机捂在心口,疼痛地轻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