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昏黄的灯光照在桌面的试卷上，使试卷泛着黄。

书桌前的那盏台灯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啪嗒。”

向榆搁下笔，直起身稍微舒展了下。

吱嘎——

“小榆？”

“还没睡啊？”向母推开门走进来，“今天怎么学这么晚？”

向母的身上还带着凉意，外套也还没脱。这个点她也刚从店里回来。

向榆摸了摸脖颈：“还不困，就想着多学一些，周考考好一点。”

向母：“别太辛苦，早点洗洗睡吧。”

她看向穿上那块鼓起来的包：“暮暮今天的考试怎么样？”

“挺好的。”

向母欣慰地笑了笑：“你们姐妹俩就没让妈妈操心过。”

向榆莞尔。

瞧见向母眉眼间的疲倦，以及眼角那细细的皱纹，向榆忍不住开口喊了声：“妈。”

“怎么了？”

“你也别太拼命工作了，”向榆说，“爸爸的工厂已经有起色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你还知道心疼你妈了？”

向母嗲怪道：“你们管好自己的学习就行了，家里不需要你们操心，好好学习啊。”

虽是反驳，但向母的神色丝毫不见怪罪，反而挺高兴的。

向母又跟着交待了几句起身准备回房睡觉。

向榆轻声说：“晚安，妈妈。”

向母笑了笑：“小榆晚安。”

向母走后，向榆身子转回书桌前，视线落在密密麻麻的试卷上。

她想起傍晚的时候。

宋怀时的那句“试试江大吧”的确在她心里荡起涟漪。

如果能与宋怀时在同一所大学，那自己也能看着宋怀时从潇洒肆意的少年变成温润儒雅的男人。

那就，

试试吧。

她悄悄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话——

和宋怀时一起去接向暮放学。

—

周日回校连着四节晚自习周考。

最后一门的结束铃打响，教室里响起桌椅拉动的声音。

同学蜂拥上讲台交卷，然后背着书包跑出教室。

陆佳穗合上笔站起身：“小榆你写好了没？”

向榆落下最后一笔：“好了好。”

“那我们快点儿吧，赶紧回寝室，我今天好困啊。”

“好。”

交完卷，班长突然走过来拍了拍向榆的肩膀：“向榆程老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不等向榆有什么反应，陆佳穗在一旁“啊”了一声：“现在？”

班长应了声，送达消息后走开了。

陆佳穗抱怨：“他怎么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回寝室的时候要把你留下来，真是有病。”

向榆笑了下，柔声安抚：“算了算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们走了你不就一个人了吗？”

向榆说：“我这儿不知道要弄多久，可能熄灯了我都还没回来，你们先回去洗洗睡吧。”

陆佳穗有些动容，的确不知道要等多久，但她也不能让向榆一个人。

姜韵背着包走过来问：“怎么了？”

向榆解释了几句。

“我们还是先去程老办公室好了，到那儿看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还有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