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伦观察四周，确定只有这一名老人之后，才慢慢走上前，沉声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问别人之前，先说明自己的身份，难道这不应该是一种礼貌吗？”

老人仍然按着琴键，笑呵呵说着。

“少废话，”谢伦皱眉道，“回答我的问题。”

“别冲动，年轻人。”老人举起双手，笑道，“你的脚步很陌生，应该是刚来这所学校吧？如果是学校老人的话，应该都认识我，毕竟我是这所学校雇佣的技工。”

老人慢慢转过身，其胸口果然别着一张证件。除此之外，谢伦还发现，这名老人的双目是灰白色。

他是一名盲人。

虽然如此，谢伦也并未放松警惕，手仍然按在枪柄上，沉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做我的工作，调琴弦。”老人笑道，“那场大火焚毁了大部分乐器，但这架钢琴却幸运的幸免于难，所以我想将它修好，让孩子们能够重新在上面弹出美丽的乐章。”

谢伦仔细观察着老人的表情，确定他没有撒谎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扫了一眼对方证件上的姓名：“山姆？你来学校多长时间了？”

山姆笑道：“请表明你的身份，否则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学校信任的教导主任。”

“年轻人，欺骗我这样的老人是不道德的。虽然我眼睛瞎了，可是我的耳朵没聋。从刚才你的语调变化来分析，你根本就不是学校的人，对吧？”

谢伦一挑眉，干脆把手枪拔出来，“卡啦”上了膛。

山姆飞快的正色道：“报告主任，我已经干了三十多年了。”

“那么最近这几个月，学校内是否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报告主任，紫藤兰学校是一所专业化精英化高等学府，无论是就读的学生还是授课的老师，家庭教育良好，个人素质极高，从未有过违法违纪行为……”

“我擦，老家伙，你作报告呢？”谢伦没好气道：“别废话，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那就是……我根本就看不到。”

谢伦紧盯着山姆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轻轻笑了笑：“看不到，但总能听嘛。不说别的，说说这栋体育馆着火的事吧。”

“报告主任，我不知道……”

一根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山姆额头，这个看似淳朴的老黑人，再次飞快改口：“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假如主任不觉得啰嗦的话，我就慢慢的给您说说。”

谢伦没有挪开枪口：“说，说详细点。”

“呃……其实也没啥好说的。紫藤兰学校有与其他学校联合举办圣诞歌舞音乐会的传统，所以这个体育馆被划分为练习合奏的地点，因此这里才有这么多被烧毁的乐器。我记得刚练习了一次还是两次，晚上突然燃起大火，将整栋体育馆烧毁。”

说着，山姆摸了摸一旁的钢琴，叹气道：“我在这些垃圾中摸索了这么长时间，总算发现这么一架还能修复的钢琴。那么多乐器，都没了。”

谢伦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信息：“与其他学校联合？那几所学校？”

“嗯……有纽约公立初中、扎马克福利学校、富兰克林高等学府，以及……哥谭，韦恩第一私立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