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纵然是我们大胜,气势如虹;这个无可置疑。但,若是非要让叶大帅就率领这些兵马,继续开疆扩土,强攻接天蓝城,乃至杀入蓝风腹地……这根本就是好大喜功,这简直就是逼着功臣去送死!”
“蓝风公主闻人楚楚的那一番话,固然不乏恫吓之意,却未必尽是危言耸听,蓝风帝国一时间不敢动作是一回事,但,遭遇我们攻进去他们奋起反击,却是另一回事。”
左无忌又道:“就当前现实而言,叶大帅在成功败敌之后,仍是不遗余力的高歌猛进,狂攻七昼夜,以及这次的退兵,其本质都是在以一种盖世威势的姿态,震慑敌人!说得直白一点,又或者说是不好听一点,也就是,叶大帅的兵马,实际上已经没有再战之力!”
“若是勉力开战,只会自曝其短,令敌人看出破绽,窥破关窍,反胜为败!试想一下,但凡有一点战力,以叶大帅用不到十八万人逆向反袭一百五十万大军的无双胆色,又怎么会在占尽上风的时候放弃进攻?”
“他既然敢用十八万人与一百五十万敌军决一死战,难道还害怕开疆扩土,继续建立无上功勋?这岂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叶大帅连唾手可得的盖世奇功也要放弃,早已在在表明,他麾下那支部队的状况已经去到了何等恶劣的什么地步,只怕连外强中干都是好话!”
“或许我们该庆幸、乃至感谢那位楚楚公主,她的一番恫吓威胁,反而予以了叶帅很顺理成章的退兵理由,令这一场大胜仗划下了最完美的句点!”
左无忌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所有听到这番话的人,都是不由得暗暗点头,包括皇帝陛下,也是深以为然。
皇帝陛下也是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人,焉能不知道左无忌所说,全是实情?
“说到底,与蓝风公主之间所谓得因缘,就只是叶大帅退兵的一个借口,甚至连理由都算不上。”左无忌冷笑道:“在此,我郑重的奉劝某些人,还是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了,否则,在陛下的英明神武之下,你们只是在自找难看而已。”
一位大臣哼了一声,道:“左大人此言未免有以偏概全之嫌;若是叶大帅的兵马真的到了无力再战的惨淡地步,怎么不再战报上说个清楚明白?战报上通篇全是大功连连;这岂非就是欺君之罪?”
“因为叶大帅不敢。”左无忌冷冷哼了一声,目光如同刀锋一般看着这位大臣:“叶大帅纵然如何的天纵奇才,总还是一个人,不是神,总不可能真正无所不能,他统兵至今,孤军奋战,兵少将寡自不待言;然而他连最起码、最基本的物资配给,一直到现在,也不过就只是出征的时候带去的那些;此后,陛下连催了好几次为大军补给,却仍都被人扣了下来!我想多问一句,真正犯下欺君之罪的人,到底是谁呢?!”
“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希望叶大帅战死,枉顾叶帅此际正是为国征战,为民解苦,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这样的人,谈何安心?无论为人为己,叶大帅又怎么敢将真正的情况,反馈回来?谁知道,朝堂之上,就没有蓝风帝国的内奸?”
“万里有一,真有内奸的存在,就算没有内奸,只是心心念念亡叶帅之心不死的那群人,若有机会,焉知他们不会冒大不讳,泄露机密出去,岂不是要将这些百战余生的功臣无力再战的底细,全部泄露给蓝风帝国?等于将这些功臣将士的性命拱手让人?若说这也是欺君之罪?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