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离同安县城大约四五十里地左右。
梅道礼依旧坐在马上打着瞌睡,嘴上叼着的那根草还在,随着马儿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身体犹如狂风中的小树,看似马上就要倒下去,却依旧稳稳地坐在马儿上。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后面急驰而来,只见梅道礼在的耳朵动了动,依旧没有睁开眼。
“吁!”马车在梅道礼的旁边停了下来。
只见一只洁白如雪的纤纤玉手将马车窗的帘子掀开,玉手上戴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很是漂亮。
“梅公子!”
一声悦耳的呼唤声让梅道礼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梅道礼扭头一看,原来是万灵儿在叫唤他的名字。
“灵儿姑娘,你们这也是去同安县的吗?哟,水公子也在呢!”
梅道礼忙勒紧马绳,马儿立即停下了脚步,同时他觉得自己的问题好白痴,这条路原本就只有往同安县这一个方向的,不是去同安县,还能去哪?
“是呀,原来咱们是同路呢,为何方才在客栈不与我道别就走?”万灵儿佯嗔道。
“灵儿姑娘,你我今日能在客栈相识已是缘份,江湖中人生离死别那是常有的事,所以,不敢有过多的奢求,更何况,一看你就是名门世家的大家闺秀,而在下却只是名江湖浪子,原本就不是同路人,何必道别。”梅道礼叹了叹气,言语中尽是酸楚,亦是奈。
更何况,父母之仇尚未报,家族之恨尚未雪,何来儿女情长。
梅道礼的一席话让万灵儿瞬间如坠冰窟,脸上灿烂的笑容慢慢变得尴尬起来,眼神也变得黯淡许多。
“灵儿,莫再理会这个淫贼,走!”水公子有些生气,一把扯下了帘布。
马车立马飞快地跑起来,车后一股灰尘骤起。
万灵儿再次掀起马车帘子,探出头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梅道礼呆呆地坐在马儿上,一脸奈地望着马车绝尘而走,直到看不见它的影子。
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只有马儿在那摇头晃脑地“呼呼”喘着大气。
梅道礼拍了下马头,自言自语地说:“你小子志向怎么那么大,居然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人家可是豪门世家的千金大小姐,你扪心自问下,你配得上人家吗,你配吗?”
那马儿晃了晃头,边走边“呼呼”地喘着气。
“所以,做人呀,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千万别掂记,是你的跑也跑不了。那些什么‘有花折时堪须折,莫待花空折枝’的鬼话是会教坏人的,所以,你可千万别学呀,听到没?”梅道礼一本正经继续对着马儿自言自语地教训起来。
这一人一马,真的很逗。
不知走了多久,梅道礼仿佛觉得自己有时就像一具失了魂的行尸走肉。
“哎哟,谁能帮帮我?公子,公子帮帮我,我脚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