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乔木抱臂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劫匪,对站在一边擦着剑上血迹的南天说道:“我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千方百计想抓三皇子,但是又暗地里替他摆平想要摸黑袭击他的人。”
“把三皇子带回去的任务和保护三皇子安全的任务,并不冲突。”
“那你为什么不趁着三皇子睡着了,直接把他捆了带走不就行了吗?”
南天把擦拭干净的佩剑插回剑鞘,看也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只丢下一句话:“这种卑鄙的事情我不做。”
站在他身后的乔木此时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此时的江执忆在自己房中泡澡泡得正欢,他当然不知道刚才听到的奇怪声响就是南天众人替他解决掉埋伏在窗外草丛中劫匪的声音。
一觉睡到天亮,江执忆出了驿站,马夫见他出来,笑吟吟地朝他走过来,说道:“公子,马我已经给你换好了,这匹的脚程更快,而且它也休息了两天,体力好的很。”
江执忆点点头,掏出一锭银子丢到马夫手里,马夫忙不迭地道谢,然后他接过缰绳就翻身上了马,继续沿着小路飞奔而去。
“你不去抓他吗?”乔木和南天众人站在离驿站不远的竹林中,“三皇子骑得可是一匹好马,按照这样的速度,你们再不动身,就要追不上了哦。”
“急什么……”南天朝一边的侍卫抬了抬下巴,那名侍卫便把手中一枚烟雾弹点燃,很快他们的头顶就飞出一条黄色的烟雾,直冲天际。
乔木看着头顶的烟雾瞠目结舌,他差点叫了出来,“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在追他?”
南天朝他冷冷说道;“很多!”
乔木突然凑了过来,对着南天问道:“对了南天哥,问你个事情呗,你真有一个外号叫’窗户眼‘吗?听说你从不走大门,出入都是翻窗户的?”
一旁的南天听到这话,额头的青筋又爆了出来,乔木见他这个样子,便知不好,忙不迭干咳了两声,闪到一旁的侍卫身后。那侍卫也不是好惹的,往旁边移了两步,把乔木又整个暴露了出来。乔木只得装模作样地抬头看天,这时就听南天的声音飘了过来:“把他捆起来,再把嘴给我堵上。”
“是!”那个侍卫应了一声,朝乔木露出一个奈的表情。
“南天哥……我了……我不多嘴唔唔唔……”嘴里被塞了一块白布,先被堵上了。
骑在马上朝前飞奔的江执忆觉察到身后的动静,他扭头看了一眼在天空中窜起的黄色烟雾,立马认出这是南天一直使用的那种联络烟雾,他判定了一下方位就知道他们离自己并不远,他啧了一声,勒紧缰绳,身下的马匹嘶鸣了一声,前蹄站起又快速落下,这才停了下来。
“南天那群人追过来了,看来他们的人应该在下一个驿站附近堵我,那我不能走这里。”想罢他双腿一夹马肚,调转马头,直接钻进旁边的树林,慢慢找路前进。
林中并没有通畅的小路,所以他的速度极慢,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他才停了下来。
“我一个堂堂三皇子,从小锦衣玉食,现在为了逃婚一路奔波,不仅给人打了零工,现在还被自己人围追堵截,连官道都不能走。累了累了,不跑咯……”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便翻身下了马,然后把马拴在一个小树桩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枯树干上。
一边嚼着干粮,他一边在心里把孺晓熹埋怨了一通。“你说你好歹是孺丞相的独女,想嫁谁就能嫁谁,怎么偏偏非要嫁给我……”正在胡思乱想间,就听到背后有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他立马站了起来,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佩刀之上。
“南天……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