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忆坐着马车到得魏府,已经快接近晌午。
刚才他受阿佐之托来到魏府,仆人通传过后他便在门口等着。他抱着双手观察魏府大门,这里虽是将军府,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派。想到苏城就是被这魏放夺了去,他忍不住“切”了一声,暗自想着,可惜魏放不在,要是一会出来的人是他,自己是不是可以直接抽刀把他给杀了,提着他的头回去见自己的兄长也能算一份大礼。他之前看过战报,知道魏放作战骁勇,富有谋略,固若金汤的苏城也能被他拿下,是值得佩服的。而且这次他让自己的儿子魏凌齐打了先锋,扰乱了苏城的防守阵势,父子搭配得甚是默契巧妙,在江执忆心里与其说是不甘和敌意,更多的是敬佩和好奇。
等了一会,他突然想到身上还带着那枚浪花纹样的白玉玉佩,这东西别人看了估计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说不定魏放就能通过这个浪花纹样猜出他的身份,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把玉佩摘下,放进了怀里。
正在这时,他见大门内匆匆走出一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长得朗目疏眉,虽然一身浅云长衫十分儒雅,但是脚步干脆,带着一股俊朗英气。
“这人……是魏凌齐吗?”江执忆看他走近,暗自猜度着。
魏凌齐径直走到他面前,拱手道:“在下魏凌齐,敢问兄台是?”
果然是他……江执忆没想到他如此年轻,觉得有一丝意外。“在下江……执忆,魏卓颜可是令妹?”他原本想随便编一个名字,但想到已经向魏卓颜透露过自己的真名,如果日后他们兄妹俩意谈起自己,两个名字反倒遭人怀疑。
“确实是在下舍妹,家仆传话说她受伤了,可有此事?”
江执忆就把上午在寒天寺发生的事情简略和魏凌齐说了,他特意忽略了自己给她上药的事情,讲着讲着,眼见他脸色不对,江执忆忙又说道:“我离开寒天寺的时候,魏姑娘血已经止住了,我看她脸色好转,应该没有大碍。”
魏凌齐听他这么说,神色稍缓,又朝他郑重行礼道谢,江执忆摆摆手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不便打搅,还请魏公子快些把令妹接回来,再找个大夫好好检查一下。”说完便告辞离开。
魏凌齐心里着急,也顾不上他,忙转身吩咐了家仆几句,等到马车一到,匆匆上了车。车夫一扬鞭子,马车就朝城外飞奔了出去。
站在街角的江执忆见马车飞奔而过,心里总算安定下来,这个时候他才隐隐嗅到自己身上有一股血腥气。在身上摸索了一会,他发现胸口衣衫有干掉的血迹,想必是之前抱着魏卓颜不小心沾上的,只是自己一袭红衣,并没有及时发现。他又看了下自己的手掌,掌心中也残留着一些血迹,他盯着掌心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找了处路边的水井打了些水,洗干净了双手。
“麒麟点秋,萧瑟奈何,破而不伤,方成其主……”他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破而不伤……破而……不伤……魏姑娘锁骨处的伤口破裂后又恢复如初,难道就是这个’破而不伤‘的意思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方成其主‘指的又是什么?”江执忆想了好久依旧想不明白,他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算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不去想了。”
此时太阳当头,他也觉肚子有些饿了,便找了处酒楼,简单点了两道小菜。作为一个皇子,这顿午餐实在是非常寒酸,但是自己身上就剩下五两银子,只能抠搜五天。他边往嘴里夹着青菜,边伸手去摸袖袋里的荷包,谁知摸了半天只摸到几枚没用完的“臭臭”,哪里还有荷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