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净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拿起枕头下的手机,再一次暗灭。
一点五十三分。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睡觉,立刻睡觉。明天六点不到就需要起床,一小时的游泳加上拉伸。早上八点开始整整一上午全是课,下午还有结课发表,一直持续到六点。七点是雷打不动的调教时间,不能迟到。这一周本来因为特别忙而没有休息好,现在真的必须睡觉了,今天要还是休息不好,明天这满满当当的行程怎么受得了?
但是她就是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乱窜,扰得她静不下来,烦躁不已。
为什么呢?不应该啊?
顾净自认为这快两个月来她适应她新的生活适应得很好。说实话,纯肆的调教课程比她预想的要轻松很多。当然,轻松不是指身体上的轻松。
每次训练跪姿的位置都是那个黑色沙发前。从站姿到跪姿,学了不下十几种,每个姿势都要求保持三十分钟。老师会在她背上或是头顶,甚至是手背上放上茶杯,茶杯还倒满了水。如果是水撒出来,便要加时,如果茶杯掉了,则要重来。
很折磨人。
最开始的几天,顾净的膝盖就没有不肿着。擦了药也只是缓和了肿胀,伤上加伤,根本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难受的不光是膝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像是大体量运动了一样酸胀疼痛。几乎每次熬到课程结束,她回到房间后,倒头就能晕睡过去。繁忙的学习已经够让她喘不上气了,纯肆还规定她每天早上要有氧运动和拉筋。很明显,因为她的身材比例和身体的柔软度还达不到给顾泠做奴隶的标准。
但人啊,适应能力真的很强。
现在她已经开始适应了皮鞭抽在身上各个部位的痛,甚至还有心思去体会每个部位痛感的微妙区别。最不喜欢的是手心,虽然不是最疼的,但是太影响第二天的学习了。
身体也逐渐适应了一个奴隶时刻应该保持的姿态。好吧,准确来说踮脚分腿蹲着抱头的姿势大概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习惯吧。那姿势简直就是反人类,手臂和肩膀酸软,最不能忍的还是脚掌,不到十分钟就能抽筋,一直抽到整条小腿都在疼。
那个空荡荡的黑色沙发,好像也不讨厌了。她甚至能在跪着的时候,遗忘掉身上的不适,在脑海里想象顾泠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和神态。她跪在顾泠面前,顾泠看着她,欣赏着她的痛苦和满意她的努力。顾泠会因为她的忍耐而开心,会摸着她的头说,真乖。
所以一切都有了意义。
课程轻松,因为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有关于性方面的调教项目。
第一天的强迫高潮让顾净一度绝望。就算过去了这么久,她每每想起那晚高潮时的感受,都忍不住犯恶心。在她以为之后的每晚她都必须要面对类似的调教的时候,现实却没有照着她预想的那样发展。
那晚顾净高潮后,阿黎在纯肆的指挥下,给顾净身体测量并记录了一系列数据。包括体重,三围,甚至是顾净阴蒂的大小。阿黎还趁着顾净小穴还处于高潮后的松弛状态下,又用手插了进来,一指,两指,在她想插入第三根指头的时候,顾净忍不住痛呼,她才退了出去,跟纯肆汇报。比阴道更紧致的后穴自然也没有被放过。
但是,顾净仔细回忆了一下,自从那晚之后,纯肆再也没有碰过,也没有让阿黎碰过她的私密部位了。甚至说在那之后,纯肆唯一触碰她的方式,就是通过鞭子。她跪的姿势不标准,哪儿不对便会有鞭子落下在那里。她爬行得慢了,跟不上阿黎的节奏,鞭子便会咬上她的背和屁股。
所以,顾净真心觉得调教课程很轻松。她每晚都睡得很香,身体的疲惫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她心里很踏实。她知道,不管是学习还是调教,她每天都在进步,每天都比前一天懂得更多,距离顾泠的要求也越近。
那为什么今天就失眠了呢?
难道是因为现在身体适应了这样高强度的日程安排,所有反而睡不着了?
顾净啊顾净,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睡不着,不是因为今天看到高锦和宋致染了吗?
今天上课的时候顾净就听见同学们在交头接耳说着高锦来学校了,在商学院的超杰楼附近拍戏。顾净每天因为学习和调教的任务早已经忙得四脚朝天,根本没有心思和精力去八卦娱乐圈的事情,不过她的耳朵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高锦’这个名字。谷善娱乐的一姐,十九岁就拿到影后,顾泠手里的摇钱树。
好像宋致染当时说的想拍的那部戏就是高锦当主角的那一部吧?叫什么来着?黑暗什么?顾净在脑海里回忆着和顾泠第一次见面那晚时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