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易汝来说是难得的好日子。
贺景钊终于决定放她回学校了。
黑色宾利在学校门口停下,易汝看着久违的场景和熟悉的涌动的人流,恨不得立刻就打开车门奔进去。不过身旁的贺景钊只是轻轻扯了扯手腕,就连着手铐把她带回了贺景钊胸膛上。
“就这么迫不及待?”
贺景钊轻轻撩了她的头发,他的语气其实很温柔,他一直贯彻着惩罚时决不手软,罚完以后耐心哄诱的准则,从上次以后他几乎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完美男友模式中。
易汝觉得他像一个时刻不再自我调节和操控运行的程序,根据自己的行为而决定在自己面前展现哪一面。
易汝轻轻叹了口气,又振作精神对上了那双冰层中夹杂着熔岩的眼睛,眼见自由在望,怕他临阵反悔,易汝晃动手铐反握住了贺景钊的手,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景钊,你说好的……”
贺景钊的视线盯了她好一瞬,得到易汝以为他又要在车上对自己做什么快要慌张起来的时候,贺景钊才解开了她的手铐,拿出一张卡给她。
“给你一周时间自己安排,下周一早上8点校门口有人来接你。”
“衣服已经派人送到你的寝室,只能穿我给你买的。如果你想逛街买东西就用这张卡里的钱,手机上的账号我也给你开通了支付功能。”
“……”
易汝听他说了很多条条框框,这期间贺景钊一直把手指有意意地放在易汝的后颈上,那里是已经被摘下项圈的位置。
易汝原本愉悦的心情忽然有点失落起来,贺景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一直到你考试结束,这个东西都不会被取下来。”他手指下移到易汝的腰间,语气依然醇和而平淡,“还有,22点之后不许离开寝室,明白吗?否则会发生什么,阿汝应该很清楚。”
贞操带牢牢嵌在腰上,里面藏着一枚很精巧的、很小的跳蛋,是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车门已经被打开了。
易汝移开眼,下了车。
于是,易汝虽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却并没有太强烈的实感。
她实在不想戴着贞操带去到处乱逛,戴着贞操带考完试后她几乎整天就宅在宿舍里,室友想约她这个“忙于工作许久不跟朋友联络的坏家伙”一起逛街,易汝都以报告没准备好为借口拒绝了。
虽然很难受,但呼吸自由的新鲜空气的感觉也比待在那个囚笼里好多了。
那个贞操带很舒适,戴久了之后易汝甚至会忘记自己身上多了这么一个东西。结题汇报做完了以后,易汝再也没有了任何拖延跟朋友出去的借口,被室友们拉出去宰了一顿,指责她为什么一个多月都没联系她们。
易汝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狠狠刷了一笔巨款。室友问起,她就说是自己买彩票中了大奖。
易汝当晚还在网络上疯狂买买买,但是第二天醒来一看,邮寄地址被从学校改到了一个很模糊的地址。
显然,又是贺景钊从中作梗。
易汝的好心情瞬间变得稀烂,但她早在出来之前就已经想遍了各种可以逃脱的方式,比如报警、信号屏蔽器,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合适的方法,她也不想把室友牵连进去。
可是7天的时间有限,易汝只能强迫自己尽量快乐一点。
她在这剩下的五天里疯玩,在贺景钊给她的自由限度里最大程度地造作。
贺景钊也并不是完全不管她,而是每天晚上十点的时候回打来电话确认她是不是在寝室,还会事巨细地问她今天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明天又去哪里。
室友们这时候会问起他是谁,好奇地起哄。
或许是他们一问一答的谈话内容几乎完全是从前相处模式的翻版,易汝脑子里虽然想着贺景钊的所作所为就好像自己是他的仇人一样,连朋友都算不上,但实际上脱口而出的词语既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而是本科时期最习惯的回答。
“男朋友。”
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他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自己居然还在潜意识里认为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是因为习惯吗?还是因为她的的确确是个受虐狂?
她忽然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易汝怔在原地,愣了愣后,挂掉了电话。
擅自挂掉贺景钊的电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毕竟他的身体还一直埋着一个东西,已经四天了,那个像是跳蛋一样的东西一直没有动静。
不过幸好第二天并没有发生什么,贺景钊的每一次谈话里只字不问她乱花他钱的事情,反而会在她从网上下单后的第二天就远超抵达时间把那些东西送到她寝室里。
易汝被贺景钊的操作弄得没有了脾气,但是报复心可没那么轻易结束,她放弃买买买后转头就朝几十个贫困山区捐了累计1000万,用贺景钊的钱。
她以为贺景钊会生气,但却在那个很久没弹出、一弹出就让她心跳加速的微信号里看到了一张电子文件。
是一张缴费证明,结清了她姑姑生前贷下的医药费。
贺景钊替她还清了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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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她们在讨论一个新闻。
“好可怕。”
“什么呀?”
“控制狂丈夫家暴和精神操控妻子十年,被揭露后妻子反而袒护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