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这次慈善巡演的朋友叫阿全,曾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乐队主唱,后来乐队解散了,他跟公司签了经济约,虽然发展越来越好,名气越来越大,但却并不喜欢那样的名利场,干脆解了约,过起了自己想过的生活。
“我想把‘音乐’这个概念带去全世界,让大家聆听到想听的声音。虽然这次没办法实现这个目标,但多少也能有点意义。”阿全是个bta,跟大多数艺术家一样,留着半长的头发,小胡须,瘦得如同难民。
宁曜笑了笑,“确实是很有意义的事。”他以前也经常参加慈善活动,也去过山区,但时间都没这次的长。很多地方不仅是他以前没有涉足过的,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接触到的也是跟以前完全不同的环境。刚开始两天他并不能适应,不能像同行的人一样能利落的拆装帐篷,不知道生火,没在野外艰苦的环境下用过餐,也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破旧到缺了一脚却还在使用的课桌……逐渐他才学会这些事,变得眼里有活,也能帮忙一起扛乐器,抬钢琴,教从没接触过乐器的小朋友们学习……
生活骤然变得充实起来,他不再只是一个困在情感问题中的Oga,一个心里眼里只有apha的人妻,而是有了自己真正存在的意义。
“看来邀请你出来是对的。”阿全是知道宁曜的私事的,不过他从没询问过。“虽然吃了些苦头,但其实还行是吧?”
宁曜正在看上一次停驻的地方的小朋友给他写的信,纸张明显是草稿纸,字迹也有些歪歪扭扭的,但写得很用心很认真,以“叔叔您好”为开头,以“谢谢”结尾,让宁曜看着心里漾出一阵暖流。他听到朋友的询问,点点头,“谢谢你邀请我。”
“别客气,就觉得你也许需要出来走走。”两个人坐的是一辆皮卡车的后面,天气很好,道路也并不颠簸,除了还残留了点寒意之外简直没什么不足的地方。“有些事情,离远了些,心也能开阔了。就是让你费钱了,每到一个地方都忍不住捐款,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宁曜笑了,“我自愿的,不用不好意思,而且不会造成我经济上的负担。”他从来没缺过钱花,宁家公司虽然没有股权,但有分红,宁曚是个赚钱机器,拿着他的分红去做投资,每年能存进他账号里的钱又多了一番。邵景泽也会给他钱,美其名曰是伴侣间的共同账号,具体往里面存了多少钱他没有细查过。
人出来了,因为忙碌和劳累,也没空闲去关注网络上的言论,那些不好的消息确实像被完全屏蔽了。只是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需要给邵景泽报备,要把确切的地址发送给他。两个人联络频繁,更多是邵景泽单方面的,只要发送的消息在三分钟内没得到回复,他必定会拨打电话过来,一副急切到不行的样子。晚上也要跟他视讯,知道他入住的地点,用镜头观察他的房间,以及再三确认他是单独居住的。
知道他的在乎,宁曜从不会在这方面去为难邵景泽,有空闲会主动跟他发消息,有信息必回,视讯也会进行到入睡前的最后一秒,会将自己一天经历发生的事全部说给对方听。也会在邵景泽情绪有些躁动的时候,红着脸一遍一遍跟他说想他。
他确实是在逃避,但并非逃避邵景泽的爱意,而是那些流言蜚语。
他把自己所有的事讲给对方听,却从不询问邵景泽的生活,他像是不知道丈夫仍旧偶尔需要跟另一个Oga约会,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他的apha。
出行半个月之后,宁曜跟这支团队其他人员都磨合得很不了,几乎都成了朋友。他高大英俊的外表很惹人注目,再加上嘴角总是挂着笑容,性格也温柔到不行,每到一个地方,总有大胆的女性朝他发起了交往请求,让他很是哭笑不得。
“我结婚了。”宁曜的婚戒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但因为款式比较低调所以并不显眼,“所以很抱歉,谢谢您的心意。”
他总是这么彬彬有礼,知晓一些真相的女团员都忍不住为他叫屈。“到底什么男的,怎么会舍得让这么好的人受委屈的?”
因为是私下里说的,宁曜并没有听到,如果听到了,他大概会辩解一下,觉得自己并不算受委屈。
看过邵景泽疯狂的模样,宁曜觉得他那样才算是受委屈。
但不合时宜的电话总是不会缺席。
因为是陌生来电,宁曜还是选择了接听,根本没有想到接通后听到的会是前男友何英资的声音。宁曜皱了皱眉,原本想马上切断电话的,何英资却快速道:“宁曜,你知不知道邵景泽那狗东西对我们家做了什么事?”
宁曜眉头皱得更深,表情都冷了下来,“何英资,最基本的礼仪你都没有了吗?”
“我他妈还要个屁的礼仪!邵景泽就是个白眼狼!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们何家,他哪里能活到今天!是我们何家收留了他,是我们何家给他饭吃给他衣服穿,结果他不感恩就算了,还设个圈套让我们钻!你知道我们这次损失多少吗?一个亿!整整一个亿!我他妈杀了他的心都有!”何英资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在电话那边咆哮咒骂。
何家不是权贵,商场上表现平平,一个亿几乎算是全部的家底,难怪他会如此气急败坏。
宁曜并不清楚邵景泽到底做了什么,他只知道,如果何英资的指责属实,那他大概在进行一场报复。而且是何英资找不到漏洞的报复,以至于他只能把情绪发泄到宁曜这里来。
何英资一直在咒骂邵景泽,言语上极其污秽,词句还完全不重复。宁曜闭了闭眼,打断对方的话:“通话记录我已经录音,如果你再对我的丈夫出言不逊,我会向法律提出诉讼。”
何英资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的丈夫?很快就不是了吧?他跟任家的小儿子打得火热,酒店开房的照片都被拍到过,他没跟你说啊?”
宁曜呼吸乱了一下,很快勒令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