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可太是舒书木的强项了,能让别人听他的话做事,他心里别提有多满足。
虽然很可惜的是学生太少了,要是听课的人多,他会更开心。
不过这唯一的学生可是谢思文,积极认真,脑子也很聪明,他就算上一整个下午的课也不会累,几乎可以算是完美。
为什么是“几乎”完美呢,因为谢思文会突然走神。
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也失去了往常的笑意,总要舒书木叫他才回过神来。
善解人意的舒老师也可以体谅,毕竟连他这样爱学习的人,连续学几个小时,也会感觉大脑变慢了,更不用说谢思文这种一般的学生。
“是不是感觉太累了,脑子记不下?那就休息一会儿。”舒书木盖上了笔帽,“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十分钟,一会儿学起来很快更轻松,你去窗边看看风景。”
谢思文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看着他按在试卷上的手。
“舒老师,我会觉得疲惫,不是因为学不下了,而是因为学习的目的性不够强烈。”
舒书木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毕竟他学习的目的性可太强烈了,这从小就是他心目中出人头地的唯一路径,不读书他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谢思文连烦恼都五花八门,事情真多。
不过舒书木毕竟现在作为教师,是不会和学生较真的,他不耻下问:“那怎么样才能有强烈的目的性,要不这样,走神一次罚款一千。”
谢思文:“木木,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零花钱全部给你。”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舒书木会觉得他在装,但是谢思文说出来就显得很真诚,让人相信只要他下一秒说句“要”,谢思文就会立刻怨悔地打给他。
舒书木抵抗住了诱惑,骗光人小孩的零花钱算什么事?他点点试卷:“好了,别聊和学习关的事情,看题。”
谢思文却不依不饶:“你这么想要钱,我哥不给你吗。”
对于和白锐周旋这么久,却没搞到白锐的钱,还赔进去这件事,舒书木也觉得很亏,他不想再谈:“别管那么多,重心放在学习上。”
回避话题的意思太明显,在谢思文眼里却有了另一层含义。
“你需要钱,他有钱都不给你,你还这么喜欢他?”
如果谢思文的语气里带有一点点的震惊或者责怪,舒书木都会想要揍他,但是谢思文说话很郑重,没有调侃的意思,在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舒书木看向他的时候,他垂着眼睫,显得有点难过。
到了嘴边的敷衍咽了下去,想了一会儿,舒书木说:“那喜不喜欢,又不是由别人对自己有多好决定的。我对你也不好啊,我还没钱给你,你也知道这样子很可惜可怜,就别再喜欢我了。”
他手上不自觉地折试卷的一个小角,把它折得皱巴巴的,他的心也变得皱巴巴的。想到有好几个人喜欢他,说要和他谈恋爱,多好的事,说明他很讨人喜欢,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飘飘荡荡的。
大概是他很难相信别人,毕竟从来没有依靠过谁,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谢思文对他说:“对不起,木木,我不该这么说,喜欢谁是你的自由。”
他微微侧过头,扬起一点下巴,甚至是微笑的,像白锐平常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他们都说右边的侧脸和哥哥很像,你觉得呢。”
舒书木有点惊讶,还真是挺像的。不过他觉得,倒不一定是血缘关系相近的原因,年纪差不多的,鼻梁挺拔的男的,侧过脸不都差不多吗,他感觉应知节也长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