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拂过耳廓,舒书木生理性地心悸了一秒,但很快镇定了下来。
这傻逼富二代在搞什么啊,你很有名吗,难道全校人都得认识你关少爷?装得一副很熟的样子给谁看。
转念又一想,他明白了。
这是在拉小团体呢,果然他的天赋和才华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就算只有一面之缘的公子哥也发现了。这或许就是将来,改变他命运的那个人傻钱多的老板吧。
但是他可不是这么好招揽的,装自来熟就想把他纳入麾下,哪有这种好事。良禽择木而栖,他肯定也要选钱最多人最傻的老板。
舒书木用胳膊肘抵着关衔的腹肌,缓缓转身,一脸正气地把他顶开:“我认识你,但是我们关系没有那么好吧,请你不要上来就靠这么近。”
“没有那么好?”
关衔想到他上次那个骚浪主动的样子,又是白锐带来的,不知道除了白锐还有多少入幕之宾,咬着牙问:“那你还有多少个关系像我这样的‘认识的人’?”
舒书木没认识几个人,更没朋友,但是这种事怎么会自己说出来,他张口就来:“全校差不多都是吧,我人脉很广的。”
没想到并没有让关衔顶礼膜拜,他反而笑了。
舒书木深觉被轻视了,生气道:“笑什么,你不相信吗?”
关衔倒是想信,但是前两天睡的时候还是处,现在说这话怎么也有点大言不惭了。
今天盯了他半天,坐在看台上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大家聚餐吃饭他也不去,留下来一个人在这里打扫卫生。
可怜巴巴的,像宠物店里没有人要的小土猫。好不容易有人来问价的时候,他还会高傲地走来走去,宣称自己可是非常抢手的,是他挑不上别人。
关衔说:“我相信,那你能只跟我‘认识’吗。”
外面灰暗的天空被一道惊雷劈开,这场秋雨终于爽快地落了下来,隔着窗户,舒书木也能听到簌簌的雨声,真糟糕,没有伞,又没有钱,滞留在外面,跟一个烦人的自恋狂在一块。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郑重要跟他交朋友。
舒书木吸了吸鼻子:“那,那也行吧,我考虑一下。”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关衔低下头吻住了他。
舒书木大脑里的齿轮卡住了,呆滞地被亲了好一会儿,嘴唇被轻轻地舔咬,离得太近了,雨又那么大,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也听不清声音,反应系统一块宕机。直到入侵者得寸进尺要敲开那层细齿白牙,他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了人。
“操你妈,你干什么,变态啊!”
怒火使他挥拳想要攻击冒犯的人,他用尽全力打向关衔,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自己手指上软骨发出清脆的喊叫,剧烈的疼痛顿时使他鼻腔一酸,马上捂住了手。
“我手指断了……”舒书木哽咽着说。
关衔握着他的手检查了一下,安慰他:“没有断,好好的。”
他拿过他另一只手,打在自己脸上:“你不要用拳头打,你扇我就不痛了。”
“也痛!”舒书木愤怒地说,“都怪你,你恶不恶心啊,突然亲我干嘛?”
关衔:“你说考虑我。”
舒书木感觉这人跟神经病一样,他怒吼:“我说考虑跟你做朋友,你就可以亲我了?”
他的眼泪都痛出来了,眼睛水汪汪的,显没什么威慑力,得更加可怜可爱。
要是能亲到,关衔倒是不介意被他多打两下,但是他掉眼泪了,他只好帮他擦泪水:“不亲了,别哭。”
舒书木气晕:“我没有哭,这是人痛的时候的自然反应,你懂吗,我从来没有哭过,我根本不会哭!”
关衔是见过他哭的,于是否认了:“上次做的时候你就一直在哭。”
“什么?”舒书木愣住了,“你说什么时候?”
“做爱的时候,你不记得了?”
关衔轻描淡写地说:“不亲你要哭,操重了哭,慢了也哭,还喜欢咬人。”
以为已经消失的记忆突然回到舒书木的脑海里,欲海浮沉的夜晚,交织的身影,落不到实处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