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又来了躲房间里不要出声。”
老人压低声音嘱咐,笨拙又迟缓地回到楼下,拉开那扇陷入沉寂的木门。
陆离无声后退,透过地板间的空隙隐约观察门前显露黑袍的下摆。
断断续续的微弱话语声从楼下传来。
“是的那是位年轻的外来者谁知道”
门外存在黏稠,潮湿地说着难以听清的冗长低语。
老人低矮身躯:“我会向外来者转达的。”
黑袍下摆离开门外,老人长叹一声,又似乎是松了口气,关闭木门。
“是来找我的吗。”
一道平静声线突然在身后响起。
老人转身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外来者。
“是的你的出现被许多镇民看见,他们告诉了教团。”
“大衮密教?”
陆离说出踏入小镇后唯一看到的教堂的名字。
洇痕从房间的每一处涌出,脚下地板忽然变得湿漉粘稠,窗外风景被深邃涌动的海水取代,陆离渐渐能感受到身躯变得湿冷,头皮有什么正弥漫生长。
啪
花瓶打碎的声音倏然响起,惊醒坠入深渊的陆离。
声音从老人卧室半掩的门后传来,一只花瓶四分五裂散落在地板上。
涌进海水的房间重回干燥与弥漫着的老人味,一只白皙手臂缩进门后。
老人似乎并未听见花瓶打碎声,讶异注视念出那个名字的陆离:“你是回归者?不回归者不会这么无知你就像是第一个走出庄园的年轻贵族,天真地对待外界。”
这种形容不存在褒义,更像在说陆离一无所知。
陆离对怪异时代的常识的确匮乏寻找安娜让他无暇深入理解这个世界。
回归者?
陆离暂时忽略头顶扩散的湿腻,这个词汇表示的含义让陆离想到卡特琳娜。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陆离忽然提起不相干的问题。
“只有我自己。”
陆离没再问下去,因为他看到卧室门后原本四分五裂的花瓶正完好无损地摆在桌上。
“回归者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告诉你的,如果还想走出去就别再提起它们了。”
“为什么。”
老人没说“无知也是幸运”或是“知道它不是件好事”,只是简单,坚决地说:“我还想在这座小镇呆下去。”
这打消了陆离从他身上询问情报的主意。
“那么有其他人能告诉我吗?”
老人感到不解:“孩子,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你为什么来这里?你在找什么?”
“提问的是我。”
老人没有典型的“印斯矛斯长相”,但仍不代表他可信。
居住在这座小镇却和没和统治此地的“大衮密教”有关几乎不可能。
“好吧我能告诉你去哪里能得到你想要的。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在哪里。”
“当地人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去找扎多克艾伦,他和我一样,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短暂沉默后老人主动告诉陆离答案。外面不太安全,所有人都要戒备彼此他能想象得到。